道乃是天大机缘，祖巫们为何会是这副模样？

或许，这便是学霸永远无法理解的学渣之痛。

玄霄不再多言，身形微动，已端坐于血海之上的虚空之中。

他周身雷光渐敛，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温润如玉的道韵，仿佛天地初开时的混沌元气，缓缓流淌开来。

“雷为道之威，霆是法之枢。”

……

清越的声音在血海上空响起，这声音之中仿佛蕴含着天地初开的至理，径直传入在场每一人的识海。

玄霄一开口，便直指雷霆大道的本源，从阴阳雷煞的诞生，到九天神雷的演化，再到雷霆中蕴含的生灭之力，字字珠玑，句句都带着大道真意。

随着玄霄的讲道，冥河的脸上不时掠过思索之色。

虽他主修的并非雷霆大道，却深谙一法通万法通的道理，这场讲道对他而言，无疑是一场难得的机缘。

然而冥河还是低估了玄霄的底蕴。

讲道百年后，玄霄的内容悄然转为杀伐大道：“夫杀伐者，非逞凶斗狠，乃……” 话语间，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仿佛有千军万马在虚空列阵，又似有无数生灵在杀伐中轮回。

又过百年，内容再转，染上了浓郁的血色：“血者，生命之始，轮回之基……” 血海随之翻涌得愈发剧烈，无数血色符文从波涛中升起，围绕着玄霄旋转，仿佛在聆听大道真音。

此后数百年，玄霄所讲的大道愈发包罗万象：

从混沌初开的阴阳二气，到洪荒演化的五行运转；

从星空宇宙的时空法则，到幽冥地府的轮回秩序…… 每一条大道都讲解得深入浅出，更精妙的是，无论何种大道，最终都会与雷霆大道交汇融合，仿佛雷霆便是天地万道的枢纽。

随着道音流转，冥河早已沉浸在悟道之境，周身血海翻腾却不见半分凶煞，反而透着圆融通透之意。

至于祖巫们，虽起初满心抗拒，却也渐渐被玄妙的道韵吸引 —— 他们并非听不懂，只是更偏爱在厮杀中感悟大道罢了。

千年时光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玄霄的声音缓缓停歇，周身流转的道韵渐渐内敛。

冥河与祖巫们在道音消散后，仍沉浸在悟道之境，神色各异：冥河时而蹙眉沉思，时而豁然开朗；祖巫们或面露凝重，或眼神发亮，显然都有所领悟。

许久之后，众人陆续从悟道中清醒过来。

冥河睁开双眼，眸中满是难以掩饰的喜悦。

他的修为虽未再进一步，但是玄霄这次的讲道将他过往修炼中杂乱的脉络梳理得清清楚楚。

也是此刻他才惊觉，自己先前的修行竟存在诸多疏漏。

这场讲道虽未提升他的境界，却让他的根基变得无比稳固，对日后的修行助益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