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叶和阿离从浴室出来,首奔莫氏山居而去。*9-5+x\i\a`o,s-h-u\o·.¢c-o\m~
“如何?”
“秦大人身体康健,并无隐疾。”
“他可有对你们……”莫姊姝蹙紧了眉。
青叶微笑道:“秦大人目不斜视,也未有轻佻之举,恭喜莫先生得觅良人。”
莫姊姝松了口气,吩咐侍者端来一盘金叶子,嘱咐仆役送女官下山。
莫清砚从屏风后转出来,玄色袍角扫过地面的织毯,声音平淡无波:“心志坚定,不为色欲所动,确实难得。不过这些终究是旁枝末节,于男人而言,算不得什么要紧事。”
“这是侄女的终身大事,三叔便容我多在意几分吧。”莫姊姝垂眸望着裙上绣的缠枝纹,语气里带着点固执的软意。
“随你。”莫清砚抬手摩挲着腰间玉佩,“只是婚事上别横生太多枝节。秦渊毕竟是结过一次婚的,虽说结局难堪,但想来对感情总还存着几分郑重。不管你心里是喜欢还是平淡,且尽力尽心去待他,能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便好,日子久了总能安稳。将来有了儿女,才算真正成了家。”
“此事,侄女自有分寸。”
莫清砚“嗯”了一声,目光沉了沉:“当年君澜娶了韩家女,我莫家便得了寒玉丹与锁血膏的方子,这些年靠着这两味药,多少濒危莫家军的性命才得以保全。!晓?税_宅¨ ¢哽+薪~蕞~筷+你嫁与秦渊,我信莫家也能从中得获裨益。成与不成,全看你对这个家的担当。切记,万事皆以家族为重,莫要忘了这点。”
莫姊姝眉心紧蹙,宽大的袖摆随着屈膝的动作扫过地面,她缓缓跪坐在蒲团上,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三叔,我不想用与他的感情去换取什么,我待他是倾心相付,阿渊亦非薄情之人,我只盼着一切都能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幼稚。”
莫清砚的目光扫过她,冷淡道:“你的身份,比起你兄长君澜如何?他尚且能为家族舍生忘死,不惧任何牺牲,你为何不能?何时起,你心里竟也装了这些儿女情长?”
他向前半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陡然加重:“你要记着,我莫氏纵然得圣人器重,可朝堂风云诡谲,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你必须清楚自己的身份!我并非要耽误你的感情,但无论何时——家族最重,家族最重,家族最重!这句话,要刻进骨头里。”
莫姊姝望着地面青砖上的纹路,长长的睫毛垂落,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绪。良久,她轻轻叹了口气,俯身叩首,额头触到微凉的地面。
“侄女……知道了。”
“起来吧。”莫清砚转身走向门口,袍角带起一阵风,“去沐浴更衣,换身得体的衣裳,稍后随我赴宴。”
“是。”
…………
谢山长设筵于府中,宾朋云集,冠盖相属。·删!八/墈_书!徃. -已*发~布-蕞/薪\章·洁¢席间位次井然,谢氏族人列于左,莫氏亲眷侍于右,旌旗仪仗遥相对峙,蔚为大观。
宋刺史与章少卿分坐主位两侧,皆冠进贤冠,着绯色官袍,袍角纹样在烛火下熠熠生辉,特彰其事之重。
酒过三巡又三巡,谢山长举杯起身,朗声道:“吾之弟子秦渊,与莫氏联姻之事,吾己拟姻表奏与圣人,也当为天下知。”
这是莫清砚与秦渊初见。
秦渊腿脚己愈,行动如常,一身月白儒衫衬得身姿挺拔。他面如冠玉,唇若涂朱,眉宇间带着几分温润书气,望去俊秀朗逸,自有一番清贵气度,不似庶族子弟,风采倒比许多士族子弟还要出众,如此,倒也不委屈了自己这侄女。
“阿闵,我莫氏问亲,向来不问门第,只观品德,观文采,也看相貌,我且问你,可心喜我这侄女。”
秦渊深深一揖,肃然道:“拜见世叔,晚辈心悦莫先生良久,从初见便心生爱慕,如今得长辈们成全,晚辈,感激涕零,欢喜莫名。”
“善也。”莫清砚抚须一笑,从侍者手中拿过一檀木盒,双手递向谢山长。
“谢先生,这是吾家婚书与订礼,请笑纳。”
谢山长开怀大笑,双手接过递给侍者,拱手道:“多谢少平成全,此礼老夫当收?”
莫清砚垂首道:“自然当收。”
谢山长嗯了一声,朝大门处招了招手,而后莫姊姝身着青纱云雾儒衫入内,恭立在秦渊身边。
“小姝,你在尼山许久,我待你如女儿一般,我甚喜你蕙质兰心,秀外慧中,如今将你许配我的弟子秦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