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渊没再接话,只是望着那片被血色浸透的土地,风卷着血腥味扑在脸上。
他忽然低低笑了一声道:“圣人之心难以揣度,你最好是猜对了他的心思,不然,灭门之祸,近在眼前。”
孙睿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角,笑意却未达眼底:“秦大人不必费神揣度,你只需记着,今日能站着喘气,全凭旁人一句话。”
他扫了秦渊一眼,语气添了几分冷硬:“莫要以为是谢山长的弟子,沾了莫家的光,便能在此指手画脚。我孙睿行事,只凭本心判定对错,还轮不到你来置喙——这点,劝你早些明白。”
说罢,他勒转马头,银甲在日头下闪着冷光,偏过头时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看在你背后那些人的面子上,剩下的百姓,我且留着。但你给我记好了,牛痘接种的速度再快些,不然……”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我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又起了焚杀的心思。”
甲士们己开始清理现场,火把抛入尸堆,烈焰腾起老高,噼啪的燃烧声混着焦糊味弥漫开来。待火势渐灭,便将那些骨灰铲起,深深埋入地底。
不过半日功夫,几百个活生生的人,就只化作了一抔新翻的黄土,连痕迹都快被风吹散了。
秦渊望着孙睿的背影,冷笑道:“你可知牛痘之法能救万万人?可知我呈给圣人的方册里,字字句句都是活人的生路?”
孙睿的马在远处顿了顿。
“你今日埋的不是疫患,是江州的生机,是圣人的民心。”秦渊平静道。
孙睿的身影己渐渐消失在烟尘深处,自始至终,再未回应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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