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这种欺压百姓的渣滓,可曾见过塞外的莽族,敌可杀,恶徒为何不敢杀?”
“嗷!”刘阿铁仰天一吼,抄起一旁的砍骨刀,作势再砍。
“等下。”
秦渊上前一步,挡在刘阿铁身侧,目光冷冽地扫过林豹,“欠债还钱不假,可逼人至绝路,就怪不得别人刀硬。”
他看向周围吓傻的摊贩,扬声道,“方才他威胁要卖人妻儿、沉人老母,诸位都听见了?”
摊贩们面面相觑,有人偷偷点头,终究还是没人敢应声,却也没人再躲闪,目光里多了几分复杂。
林豹这才看清秦渊眼中的寒意,那是种全然不把人命当回事的漠然,比刀光更让人发怵。
他咬着牙,捂着流血的肩头,色厉内荏地喊:“我可是崔氏……”
“崔氏?”秦渊嗤笑一声,抬脚碾过地上的血迹,“陇右崔氏若知道自家门客在江州这般作威作福,怕是先摘了你的脑袋谢罪。”
他对刘阿铁道,“来阿铁,朝他身上再补几刀。”
林豹顿时尖叫起来,艰难的往后挪动“别动手了,钱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刘阿铁高举着刀,手还在抖,双目瞪得滚圆,只等着秦渊下命令,只要再说一句,他便将面前人砍成肉泥。
“果真不要了?”
“真的不要了,大人,小人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秦渊蹲下身子,盯着林豹道:“我跟你报个名,吾乃翰林侍诏秦渊,如有报复,我一应接着,现在,带着你的人滚,再敢踏足这坊市一步,下次就不是肩头开个口子这么简单了,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破家,对了,刚才你便出了很好的主意,家中有女眷便送去教坊司,男丁俊秀的去做娈童,年老的便丢在秦淮河里喂鱼,罪名嘛,我觉得肯定找得到。”
“对了,你觉得我办得到么?”
林豹艰难作揖道:“秦大人,您的威名贯耳,我岂有不知之理啊,小人真的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他就是秦渊!此人跟主家小姐是知心好友,自己在人家面前哪有半分体面,只需一句话便能让自己烟消云散。
“滚吧,蠢东西。”
林豹不敢多言,被两个跟班架着,踉踉跄跄地逃了,一路留下断断续续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