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小姐的话说,就是日久见人心,朝夕相处最能看透一个人。\s\h~e′n*n\v~f\u+.\c.o?m+
具他这段时间的观察,阿闵待人接物有礼,对好友真挚,虽身体孱弱,但性子却是极为倔强,他那双澄澈的眼眸里,不见半点戾气。
这等纯净眼神,绝不属于心思深沉之辈。况且,哪怕退一万步来说,他就算是真的背景复杂,只是君子之交,能与莫氏有何利害冲突呢。
既遇贤才,贵在以诚相待,将心才能比心。
莫韬却是个执拗性子,家主的话于他而言比圣旨还要贵重。
既然小姐不愿出面,那就由他来当这个“恶人“。
其实在此之前,己经有过一番明察暗访,表面上倒也没发现什么破绽,不过,他见过太多的人心鬼蜮,一个少年郎如无家学传承,也无恩师教诲,决计到不了这等博学广通的程度,他对自己的眼光颇有几分自信,所以打算亲自会会,探个究竟。
没什么大不了的,每个莫氏的门臣都有这么一个流程。
……
“秦公子,将来可有心在仕途上走的远一些?”
秦渊奇怪的瞥了他一眼,拱手道:“如何有此问?”
“秦公子,相处许久,总是好奇,咱们简单聊聊。~萝′拉¢暁-税′ ?更?欣¢醉+哙^”
“我未入朝堂,对其不了解,将来如何说不定。”秦渊实话实说道。
“莫氏可赠公子青云梯,送您扶摇首上。”
秦渊怔了片刻,疑惑道:“您这话,我有些听不明白……”
莫韬微笑道:“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过这个回头再细说,公子现在只管回答我的问题即可,敢问,您这一身的学问,究竟从何而来,又是谁所教授,请公子如实告知,勿要用自学成才这等理由搪塞老奴。”
秦渊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道:“不瞒你说,我还真是有个师傅,曾经我们村东边有个破庙,以前住了个道士,白发白须,仙风道骨,他说我记性好,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学些东西,然后当时我懵懵懂懂,就跟了他一年,他教了我许久,大多都是些记忆方法和偏僻杂谈,再去看书的时候,我就发现己经懂得许多了,后来那道士也没留下名姓,径首就走了。”
莫韬满眼狐疑,心想这解释是不是有点太儿戏了。
秦渊并不愚笨,他知道这老奴身份不简单,如今是怀疑他的来历,这大概是莫氏主事之人的意思,只是不知道是莫氏家族那边,还是莫姊姝的意思。
他心中暗自叹息,也不怪人家,换成自己,也是该怀疑一下。¨二\芭+墈¨书!王+ /最^鑫.漳,节+哽*新*筷\
“按常理来讲,我本无需向您这般解释。但莫氏于我有恩情在身。我阿闵身世清白,生平从未涉足复杂的人际纠葛,亦未与任何势力有过勾连。
我孤身一人,所结识之人不过寥寥几位,咱们退一万步讲,倘若我真的居心不良,就凭我如今的状况,又能掀起什么风浪?难道我能接触到莫氏的机密事务?亦或是能说些蛊惑之词来左右莫氏的决策?”
莫韬浅笑颔首:“秦公子,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不过信口一言,我莫氏家大业大,所以处事谨慎,请公子勿要怪罪老奴,等此遭一过,莫氏必定扶持公子青云首上,将来,好处良多啊。”
“……”
秦渊苦笑一声:“请您转告莫先生,来日莫氏若逢困厄繁难之事,但有所命,阿闵定当不遗余力。在下虽才微力薄,然此心拳拳,必倾尽全力,不负所托。”
言毕,他深深稽首,身姿恭谨,额头几近触及手背。
莫韬稍微一怔,连忙上前将其扶起,退后一步,拱手还礼道:“多谢秦公子此番美意,将来咱们有来有往,守望相助,我莫氏绝不会辜负公子厚意。”
“老奴先告退,改日再聊。”
秦渊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长叹一口气,寄人篱下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啊,可偏偏人家对自己又有恩,进不得退不得,真是别扭。
“少爷,该休息了。”阿山抱着小枕头走了进来。
秦渊摩挲了一下她的头说道:“阿山,咱们该走了。”
“去哪里?”
“江宁城吧。”
阿山睁大眼睛疑惑道:“为什么,少爷你的脚还没好呢。”
秦渊一瘸一拐的走到窗边,望着一望无际的竹海,缓声道:“因为总是住在别人家不礼貌,人家也会觉得不方便,咱们呢,也该置办自己的地方了,我的腿脚己经差不多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