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好……”
二表舅吆喝一嗓子,唢呐起。¢d·a¨n_g′y`u′e`d?u`._c¢o¢m′
哭声一片。
安橙坐在灵堂,拉着二胡,回到星月镇,她开始跟着二表舅搞丧葬,也不知道这样送走了多少人。
她正专注地拉着二胡,旁边的手机嗡嗡地在震动,她瞥了眼,是远在深圳的表姐打来的。
这时候强爷爷的唢呐在耍流氓,她开个小差不会有人发现。
安橙接了电话,表姐在电话里恨铁不成钢地说,“橙子,我妈说你又在死皮赖脸追梁凌,今天还请梁凌在刘奶奶家嗦粉。”
安橙无语。
她知道镇上人造谣传谣的能力一绝,但没想到能强悍到这种地步。
这已经不是今天第一个跟她说这事儿的人。
她不过就是早上跟梁凌吃了一顿粉而已,两人甚至都没说几句话。
表姐还在苦口婆心,“我当初就劝你不要冲动,不要冲动,你非要跟你的便宜老公闪婚。现在梁凌回去发展,你们本来还有希望。”
安橙淡淡地说,“我跟梁凌不会再有可能,今天只是还东西,跟其他没关系。.g¨u`g_e?b.o?o·k?.,c_o?m.”
表姐将信将疑,“真的?橙子,你可别昧着良心说话,你跟梁凌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全镇人怕是都知道吧。”
安橙懒得再说,“是你们想多了,你早点休息吧,我也要收工了,先挂了。”
电话挂断,她继续拉二胡,悲恸的送别曲响彻夜间。
她和梁凌的感情,早在她被他丢下那天,尘归尘,土归土。
一场送行礼结束,二表舅给了安橙一个白包和一包烟,白包里是一百五十块工钱。
安橙将烟递给二表舅,“二表舅,给你抽吧。”
二表舅指了指靠在门口白墙上,高高瘦瘦的人影,压低了声音道,“听寒也抽烟,你别总给我,想着点人家,你哪次跑夜场,人家没来接你?以后紧着点自家老公,别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等会好好跟人家解释,”
明里暗里也在说今天梁凌找她的事。
安橙头疼。
不过二表舅把烟塞进她手里时,她收下了。
她背着二胡包跟二表舅他们告别,走到院门口时,靠在白墙上的黑影动了动,无言地接过她手里的二胡包,拉开皮卡的车门。?微?[}趣^小$说£ >>更?;±新^最¤1£快¥?
安橙看着地面上横七竖八的烟蒂,又看了看男人的背影。
一年多前,她受情伤从广州回来,家里催婚,她想着随便找个人嫁了算了。
经人介绍,相亲相到了高中暗恋过的学长周听寒。
小时候的感情做不得数,久别重逢也没有喜悦,只有尴尬,因为安橙给他写过情书,对方已读不回。
当时安橙没想过他们会结婚。
可相了几个,就周听寒没挑她家里一地鸡毛,还约她出去玩。
两人相亲一个月后,她主动牵了他的手,他又主动把她抵在墙上吻,都不排斥对方,于是领了证,到现在已经一年多。
安橙上了副驾驶座,把香烟递给周听寒,“今天他们说的那些,你别信,我就是去还东西。镇上人的嘴,跟AI一样,给个关键字,就能造一大堆故事。”
周听寒接过香烟,随手放在收纳盒里,单手打方向盘。
“嗯。”
一个字。
安橙的解释显得多余。
她心里别扭起来,镇上的人都说成那样了,他难道不稍微吃下醋。
这么一想,安橙又觉得自己矫情,他大度还是他的不是了?
何况他们之间是搭伙过日子的床伴,没什么爱情可言。
这一点,安橙很清楚。
可隐隐的失落就是浮在安橙心尖上,不浓不淡。
两人回到家,已经凌晨四点。
洗漱完,他们躺在床上,安橙不知怎么的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
突然手腕被一只大手握住,男人的掌心很烫,他稍稍用力,安橙被拉到他怀里。
周听寒低头看她,嗓音沉沉的,“睡不着?”
“有点。”夜太深,安橙的声音在喉咙里,只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是两人在说悄悄话,“我吵到你了?”
“没有,我也睡不着。”
周听寒拢了拢她,他们之间严丝合缝。
他在邀请她。
这一年,他们没少亲密。
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