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青草沾着晨露，在她的小白鞋边轻轻摇摆。\x·q?i+s,h￠e*n￠.?c_o′m￠湖水的清香混合着岸边野花的芬芳萦绕在她周围，她却浑然不觉，只是静静地伫立着，与这湖光山色融为一体。偶尔有柳絮飘过，落在她的发间，她也只是轻轻摇头，继续着她的等待。

阳光渐渐爬升，为她的身影在地面上投下修长的影子。海神湖的水波依旧轻轻荡漾，仿佛在回应着这位美丽少女的静默守候。

“你来了？”

晨露在湖面的荷叶上滚动，张乐萱的裙角被微风掀起一个优雅的弧度。她转身时，簪在发间的玉簪突然绽放出莹莹光辉，将水雾氤氲的湖畔照得透亮。我们这才发现，这位以温柔著称的内院大师姐，今日竟画了精致的妆容——眼尾点缀着细碎的星光，唇色比平日的淡粉更艳三分。

“乐萱学姐今天...很美。”

陈问天在五步外站定，阳光穿过他的指缝，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光斑，他的脸上并没有如同他的话语那般关注着张乐萱。

或者说是...警惕。

张乐萱忽然向前迈了一步。

晨露沾湿的石板路上，张乐萱的脚步声轻得几乎消失在水汽里。她向前迈的那一步，像是踩碎了某种无形的界限。陈问天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鞋跟抵在湖畔的青苔上，留下一点湿润的印痕。

“学姐看起来心情不错？”他笑了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一枚纽扣。那纽扣是霍雨桐缝的，针脚细密得过分。

张乐萱没有回答。她只是又往前走了一步，这一步比刚才更近，近到陈问天能看清她眼睑上细碎的闪光——像是有人将星尘揉碎了撒在那里。她的睫毛轻轻扇动，投下的阴影落在脸颊上，像两片颤动的蝶翼。

“你怕我？”

她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尾音微微上扬，像一句玩笑，又像一句试探。

陈问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当然不怕张乐萱，但此刻的她确实让人陌生。那个永远温和疏离的大师姐，此刻眼角眉梢都带着某种隐晦的锋芒，像是...像是终于撕开了一层伪装。

“我只是在想，”

陈问天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学姐突然找我，总不会是来欣赏海神湖的日光吧？”

张乐萱忽然笑了。那笑容让陈问天心头一跳——太鲜活，太生动，和记忆中那个永远八风不动的形象截然不同。她的指尖轻轻划过身旁的柳枝，嫩绿的叶片在她指腹留下一点潮湿的痕迹。

“我来送送你。”

她说得轻描淡写，“毕竟...那两个小姑娘都走了，不是吗？”

陈问天的瞳孔微微收缩，“你监视我？”

张乐萱摇摇头，“我更喜欢用关注这个词。”

两人沉默起来，好半晌，陈问天方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你没有必要这样，大师姐。”

“史莱克学院不是你的史莱克学院，你没有必要付出这么多。”

陈问天多少猜的出来，一个武魂能够变化元素形态，而且每个元素形态都能够释放出极致级别的力量，史莱克学院如何能够不疯狂。

倘若不是怕吓到了陈问天，他们恨不得将陈问天绑入内院，直接宣布未来史莱克学院的继承者。

只可惜自己与史莱克学院没有任何羁绊，同时，自己交好的同学，关系良好的同学之中，有不少外界势力的因素。

他们害怕自己投入他们的怀抱...

张乐萱的指尖轻轻点在陈问天的胸膛上，那里残留着王冬儿今早留下的泪痕。她的动作很轻，仿佛只是拂去一片花瓣，可陈问天却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迫——那是属于内院大师姐的魂力威压，像一片深海，无声无息地将他裹住。

“你说我没必要这样？”

她仰起脸，眼尾的星光在晨曦中闪烁，“可你忘了，我也是活人。”

“活人会有感情，会有牵绊，会有不得已而为之...”

“我还给史莱克学院的够多了，我也累了。”

张乐萱的眼中闪烁着让人看不懂的光芒，“我现在要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能够为自己活一次。”

张乐萱的指尖仍然停留在陈问天的胸口，那里的温度似乎比微风拂过的湖面还要灼热。她的睫毛轻颤，像被晨露压弯的细草，忽而抬起，与眼前少年那双带着诧异与警惕的眼睛对视。

“陈问天。”

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声音轻轻，却像把原本拉远的距离骤然捏碎。

唇齿间的吐息带着温软的湿意，红唇微启的弧度比往日更艳三分，却不见刻意的妩媚，反倒像是乱了阵脚的笨拙，明明是内院人人敬仰的大师姐，此刻却像个初次心动的少女，连指尖的力道都控制不好，无意识地在他衣襟上揪出一道褶皱。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