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母在殿外小心请示，声音低如蚊哼。

萧景延未回头，抱紧怀中睡熟的婴孩。他垂眼，看那张肖似自己的小脸，沙哑开口。

“他叫萧恒。”

李德全门外听着，心头一震，跪下：“恭喜陛下，贺喜陛下为大皇子赐名。”

恒，意味着永恒，持久。

萧景延没理会。他抱萧恒，另一手握苏晚的手，将她手与孩子小手贴在一起。

“苏晚，听见了吗。他叫萧恒，永恒的恒。”他对着她沉睡的容颜低语，像解释又像命令，“朕与你，还有我们的孩子，会永远在一起。朕要这份关系，亘古不变，永恒不息。你听懂了吗？”

“朕会等。等你醒来，亲口叫他的名字。”

一天过去，苏晚没有醒。三天过去，她依旧沉睡。

太医院名医会诊，查遍脉象气息，却无结论。

“回陛下，皇贵妃娘娘身体己无大碍，产后亏空补回。只是……神魂似有离体之兆，为何迟迟不醒，臣等才疏学浅，闻所未闻。”太医令跪地，汗如雨下。

萧景延面无表情，眼神冷如寒冰。他没有发怒，平静问：“你们都是废物。”

平静的话，比雷霆之怒更让人恐惧。太医令头重重磕在金砖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臣等死罪！”

“朕不要你们的命。”萧景延起身，踱到他们面前，高大身影投下窒息阴影。“朕要一个结果。去查，翻遍古籍，寻遍天下奇人。一个月，朕给你们一个月，让她醒过来。”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不容置喙的残忍。

“否则，用你们所有人的命，去地下问阎王，她为何不归。”

自那日起，大夏王朝机器，围绕一个目标高速运转。珍稀药材快马加鞭送入皇城，各地名医异士被“请”进太医院。养心殿成了禁地。

萧景延破天荒将奏折搬到寝殿批阅。他坐在苏晚床边，一边堆积如山的国事，一边是沉睡不醒的女人和嗷嗷待哺的婴孩。

他笨拙给萧恒换尿布，笨拙抱他哄他入睡。更多时候，他抱萧恒，坐床边，对着苏晚说话。

“今日户部尚书又吵着要加税，被朕驳回。你若醒着，定会说朕做得对。”

“萧恒今日笑了，嘴角有两个和你一样的梨涡。你看，他更像你。”

“太医说你只是太累了，睡一觉就好。苏晚，你己经睡了很久，该醒了。”

他的声音低沉，不带情绪，像自言自语。殿外李德全知道，只有那时，陛下身上冰冷戾气才会消散些许。

苏晚意识深处，正和系统争吵。

【我都说了能量耗尽，信誉透支！别说商城了，我现在连天气预报功能都开不了！】气急败坏的男声在她脑海里咆哮。

“那你就什么都不做吗？”苏晚意识体焦急反问，“我们就一首被困在这里？”

【不然呢？大小姐，你以为我是谁？鸿蒙大道是我家开的？要不是你那个宝贝儿子自带世界本源充电宝，你现在连跟我吵架的力气都没有！】

系统怨气冲天。【我警告你，别再想着死了。那个萧景延的执念己经成了世界法则级的‘灵魂之锚’，你再死一次，灵魂当场就会被他锁得灰飞烟灭，连我都救不了你！】

苏晚沉默。她能“看”到外界一切，能“听”到萧景延每句话，甚至能“感受”到萧恒在她身边那股温暖气息。

她像个玻璃罩里的观众，看得见，听得见，无法触碰，无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