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请坐。,咸^鱼~看·书. ′更?新¨最/全′”等殿内下人都离去,胡善祥温声开口。
胡善围依言上前,却并未立刻落座,而是垂手侍立,目光忧虑,“娘娘……”
“此处并无外人,姐姐叫我善祥便是。”胡善祥打断她,语气坚持。
胡善围沉默了一瞬,落座。
刚一坐定,胡善围轻声急道:“娘娘……善祥,今日……今日在景福宫外廊道上,你对那孙良嫔所言……是否……是否过于冲动了些?”她斟酌着用词,眼中忧虑,“如今阖宫上下,消息传得飞快,只怕……只怕己议论纷纷。”
她顿了顿,“那孙氏,非是等闲之辈。她入宫早,根基深,且……且心思活络。你今日当众削她颜面,她岂能甘心?只怕暗中记恨于你,伺机报复。更……更令人忧心的是,”胡善围抬眸,“此事若被有心人添油加醋,传入那上面几位耳中……恐惹得他们不喜……”
胡善祥看着姐姐这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唇角轻轻一弯。
“姐姐,”她声音柔和,“不必如此忧心于我,此事,我心中自有分寸,亦有应对之策。”
她看向胡善围“倒是姐姐,往后也该如今日这般,时常来找我才是。·x_x*n′y!d+..c^o\m¢满宫上下,谁人不知你我是血脉相连的亲姐妹?既如此,何必忧人自扰,刻意避嫌?平白生分了。”
她语气轻松了些,带着一丝家常的暖意:“之前我让人给你送去的枣泥山药糕和桂花糖藕,可还合口味?如今我这承华殿里开了小厨房,做些精巧的点心、炖些温补的汤水,倒是方便极了。姐姐当值累了,或是得闲,只管来我这里坐坐,也松泛松泛筋骨,尝尝我的手艺。”
她说着,还俏皮地眨了眨眼,仿佛还是当年那个依赖姐姐的小女孩。
胡善围听闻此言,心头猛地一热。
她自幼十岁入宫,在这宫闱中,步步惊心,处处谨慎,时刻绷紧着神经,唯恐行至踏错一步去了性命、还连累家人。
可如今,妹妹竟也进了这吃人的深宫,也不知前路为何……
她微微垂下眼睫,遮掩住有些泛湿的眼眶,再抬眼时,脸上漾开笑容,倒是恢复了一些在家时的温婉:“你给我送的点心,味道自然是极好的。枣泥细腻,山药软糯,那桂花糖藕的甜香,我在梦中还有所留恋。”
见妹妹似乎胸有丘壑,胡善围只得压下心底的担忧,面上也带出笑来。
“想往常,我难得出宫一趟,上次见你时,你还是一团稚气的小姑娘,没曾想,”她目光温柔地落在胡善祥微隆的小腹上,语气隐隐带着一丝怅然,“竟都要做母亲了。.萝?拉-小¨说/ -首/发^这日子,过得真快。”
胡善祥也像被勾起了回忆,“妹妹也记得清楚呢!姐姐每每得了休沐出宫归家,包袱里总少不了给我带的点心,有时是几样宫里的点心,有时是宫里头时兴的绢花。那时候,妹妹掰着手指头数日子,期盼着姐姐归家的那一天……”
姐妹俩相视而笑,往日沉静的殿内一时充满了久违的、纯粹的温情,
追忆了一番往昔温馨后,胡善祥收敛了笑意,“姐姐,上回母亲进宫来见我,言辞间……不知她可有去找过姐姐?”
胡善围脸上的笑容一顿,放在膝上的手几不可察地蜷了一下,“……自然是找了。”
她嘴角牵起一抹带着涩意的弧度,“还能为了什么?左不过是……为我出宫嫁人之事。”
但随即,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头,“难不成……母亲也找你提了此事?善祥,你切莫听母亲的!你我同在宫中,我深知你所处位置看似尊荣,实则步步惊心,母亲所求,不过是攀附权贵罢了。你实在不必为了我的事为难,更不必因此事而落下什么话柄或……”
听着姐姐这番话,看着她的神色,胡善祥心中明悟,出言打断了她,“姐姐,你是不是……根本不想出宫嫁人?
胡善围猝不及防,整个人一愣。
片刻的怔忡之后,一丝苦笑在她唇边绽开。
她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好像一片羽毛,飘渺虚无,“……是,被你……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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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姐姐胡善围后,很快便到了晚膳时分。
难得的,朱瞻基披着一身夕阳余晖走进了承华殿。
恰逢胡善祥‘又’在用膳。
只是她今日这膳,透着那么一股儿不同寻常。
桌上正中央,端端正正地摆着三道大菜。
一道是自乾清宫来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