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计都不如。
活生生的把“巩固皇权的工具”,变成了“拖垮王朝的枷锁”:天下税赋被宗室大量消耗,百姓不堪重负而造反;中下层宗室则在“皇族身份”与“生存绝境”的撕裂中;
转了一圈,可以说是损人又损己,获利的竟然只有一小撮藩王高层,简直是荒谬绝伦!
朱由校回过神来,看着桌上的几份卷宗,既然现在借着山西的贪腐案,查出来把柄,那么宗室的问题,也要提上章程了。
“不过……也不能一刀切,都杀了干净。自古治国,讲究恩威并施,杀伐有度。”
他的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紫檀御案的边缘,发出笃笃的轻响,那是他深度思考时的习惯。
如同晋藩昭德王、代藩广灵王朱鼐铉之流。
他们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超规格的俸禄、贪婪地霸占着广袤的封田、肆无忌惮地享受着垄断的贸易特权。
他们恬不知耻地利用太祖分封赋予的权势,贪婪无度,兼并土地,盘剥地方,甚至为暴利铤而走险,走私资敌!不仅是蛀虫,更是国贼!
其罪昭昭,挑两个出来按国法论处,名正言顺;天下只会拍手称快,赞朕除害!此为国之公义,非朕绝情!
而那份宗室密档中提及的,那些可能年过三十无钱娶妻、死后十年无力安葬、甚至被迫沿街乞讨的“镇国中尉”、“辅国中尉”
他们的困顿潦倒,很大程度上正是太祖这套只给身份不给活路、只吸血不分羹的“绝户政策”亲手造成的可怜虫。
虽然名为“龙子凤孙”,实则连普通富户不如;他们不是受益者,某种意义上也是这腐朽制度的受害者。
若不分青红皂白将其一体屠戮或贬为罪奴,那才真是寒了天下心,坐实了“薄情寡义”、“屠戮亲族”的恶名;史笔如刀,纵是帝王,亦需敬畏。
想到这里,朱由校不由得一丝感慨:
“太祖他老人家怕子孙挨饿受冻,定下优渥俸禄,却又怕子孙威胁皇权,断了他们所有生路。唉……这叫什么?作茧自缚,遗祸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