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所有人等原地待命!擅动者——杀无赦!”
宫中诸监,惊惶震动,一时之间人人自危。
乾清宫内,朱由校看着李进忠,这个后世自称“九千岁的太监”
“李进忠”朱由校突然开口
跪在角落的宦官浑身一抖,脑袋猛地磕在青砖上。圆胖的脸上堆着谄媚笑意,却掩不住眼底的惊惶:“奴、奴婢在。”
朱由校盯着李进忠发颤的后背,一时之间也是有些感慨。
此人也不是算坏,接受了原主的记忆后,他知道原主七岁那年,雪天里自己偷跑出宫玩耍,不慎掉进御河冰窟,而救他上岸的,正是这个在司设监抬轿的胖宦官。
当时李进忠的棉袍浸透冰水,却把他裹在怀里一路狂奔至乾清宫,自己冻得嘴唇乌紫,却只傻笑说 “小主子没事就好”。¨c¨m/s^x′s′.¢n_e*t~
“我记得你,你当年救过孤的命。” 少年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拂过烛火的风。
李进忠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惊诧。
他当然记得那桩旧事,那次他差点死了,还以为早己被这位往日的皇孙遗忘了呢 。
毕竟宫中人命如蝼蚁,谁会在乎一个低等宦官的生死?
“殿下……” 李进忠忽然哽咽,额头重重磕在少年脚边,“奴婢猪油蒙了心,不该听信选侍谗言……”
“起来吧,吾之前常受李选侍所欺,也多亏了你从中斡旋”
朱由校轻轻踢了李进忠一脚,扔给他一块刻着“忠”字的玉佩
“当年你用半条命换本宫活,今日孤便恕你无罪。从现在起,你改回原姓,就叫魏忠贤吧。”
“忠字当头,贤能辅国,望你今后…… 莫负此名。”
魏忠贤!
这三个字如同一道惊雷,狠狠劈进李进忠的脑海!他浑身剧震,一股狂喜如岩浆喷涌般瞬间冲毁了所有恐惧!巨大的冲击让他几乎失声!
他双手抖如筛糠,几乎是爬着抓起那枚玉佩,指腹反复摩挲着那个“忠”字,滚烫的泪水混浊了视线。
未来的大明皇帝陛下亲赐姓名!这是何等殊荣!他一个出身微贱、命如草芥的阉宦,竟蒙天子……未来的天子如此恩典!
忽然想起自己幼时听过的民间传记里,也只有真正的皇帝心腹才能佩戴这御赐信物!
“奴婢李进忠……”他猛地以头抢地,声音嘶哑哽咽,似哭似笑,
“不......!奴婢魏忠贤,叩谢殿下再造隆恩!” 前额在金砖上撞得鲜血涔涔,他却浑然不觉,只有心头反复回荡着这个名字——魏忠贤!
朱由校看着涕泪横流叩谢不止的魏忠贤,微微颔首。有些种子,己经种下。
“既己赐名,便当勤于王事。”他淡然道,“随孤出去吧。”
朱由校抬步,稳稳踏出西暖阁。身后,新生的魏忠贤,用一种近乎贪婪的目光,最后看了一眼殿内的辉煌灯火,迅速爬起身,弯腰碎步跟了上去。
宫门外,一众内侍宫女跪伏在地,气氛压抑得如同死水。
乾清宫周围,全副武装的禁军整齐列阵,披坚执锐,晨曦洒落甲胄之上,映出一道道寒芒,如霜刃森森,杀意凛然。
“殿下,王安回来了!”一名小太监奔至殿前,跪地高呼。
话音未落,只见王安踉跄地回到乾清宫,却没想到这一进宫门,眼前的一切竟仿佛天翻地覆。
禁军铁甲森然,宦官跪伏满地,殿中静得仿佛能听见血液流动的声音。
他目光扫过那一张张陌生而冷漠的脸,最后落在朱由校神情淡然、嘴角微勾的面庞上,脸色顿时煞白如纸。
“奴婢……叩见殿下……”他双膝跪地,声音发颤,额头冷汗涔涔。
他心中骇浪滔天!他佯装遵李选侍之令封锁宫门,实则是为暗中派出亲信密告杨涟、左光斗等东林骨干。
谋划以“皇长子仁弱,群臣当为圣上善后,清除宫中奸佞、扶保幼主”为名,鼓噪声援,既得清名,亦期拥立之功!
幻想自己能如冯保之于幼主万历……做那执掌内廷、与内阁分庭抗礼的“内相”。
安排好信使出宫,他便火急火燎往回赶,满心做着权力梦……哪知一路上,所见竟是翻天覆地的震撼。
一支武装到牙齿、全员披挂精良山文甲(这本是千户官才配的重甲)的悍卒,正以铁血手腕迅速接管每一处宫门、要道。
这些人,他从未在宫中见过,绝无可能,他侍奉泰昌帝数十年,宫内每一支驻军、每一个将领他都如数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