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大院的博弈，如同发生在云端之上的神仙斗法，风起云涌。￠x￠n*s-p￠7^4￠8,.~c￠o·m/

而在地面上，省联合调查组的临时办公室内，气氛却是压抑的很。

侯亮平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他那张总是挂着几分玩世不恭笑容的脸上，此刻一片挫败。

“不行，不能再等了！”

他猛地停下脚步，一拳砸在桌上，“高小琴的羁押时间马上就到期了，我们手里连一点过硬的证据都没有！再这么下去，只能放人！”

放人。

这两个字，对士气正盛的调查组来说，无异于一记响亮的耳光。

高小琴，山水集团的董事长，祁同伟的红颜知己，可能是汉大帮腐败链条上最关键的白手套。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她身上藏着天大的秘密。

可知道，不等于能证明。

这个女人就像一条滑不溜手的泥鳅，心思缜密，滴水不漏。

面对审讯，她永远都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把所有问题都用“正常商业往来”、“企业家社会交际”给轻飘飘地挡了回来。

“侯局，别急。”

马云波坐在沙发上，表情同样凝重，但比侯亮平要沉得住气。

他看向了从始至终都安然坐着，慢条斯理地翻阅着卷宗的那个男人——程临川。

在整个调查组里，马云波只信他的判断。

侯亮平也顺着马云波的目光看过去，他深吸一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试探：

“程副组长，你倒是说句话啊。/五+4.墈.书′ `已~发′布\嶵-鑫`彰/洁_现在这情况，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吧？一旦放虎归山，再想抓她，就难了！”

程临川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卷宗。

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侯亮平。

“谁说要放她了？”

程临川的声音不大，却让办公室里焦灼的空气一滞。

侯亮平一愣：“可我们没有证据……”

“证据，不一定非要是签了字的合同，或者转了账的流水。”

程临川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侯局长，你是不是忘了，她高小琴，是商人。”

“是商人，就要逐利。是商人，就不可能不做亏心事。”

程临川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

“你问她贪污，问她行贿，问他贩没贩毒她当然不认。这些问题，太首接了。她这种人，早就做好了应对的预案。”

他转过身，目光如炬。

“但有些事，是刻在骨子里的，是藏不住的。比如说，送礼。”

“送礼？”

侯亮平皱起了眉，不明白程临川的意思。

这种级别的腐败，还在乎送礼这种小事？

“没错，送礼。”

程临川的语气带着一丝玩味，“一个价值几万块的包，一幅几十万的字画，甚至是一张几百万的会员卡。这些东西，算不算行贿？”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更重要的是，我们查的不是礼，是人心。+小/税¨宅~ ?蕪′错·内+容\是她通过这些礼物，编织起来的那张无形的关系网。”

“还有，我记得，大风厂的事情还没完吧？”

程临川话锋一转，首接切入了核心，“虽然大陆集团把工人的安置费结了，但这只是权宜之计。大风厂那块地的股权，还在高小琴的山水集团手里。当初他们费了那么大的劲，甚至不惜制造火灾，逼走工人，为的是什么？”

“陈海局长，就是在大风厂大火当天，被人偷袭打成重伤的。侯局长，你觉得这是巧合吗？”

每一个问题，都敲在侯亮平的心上。

他当然知道不是巧合！

他来汉东，就是为了查清自己兄弟被害的真相！

“山水集团的背后，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他们拿下大风厂那块地，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程临川的声音变得冰冷，“而这个阴谋的突破口，现在并不在高小琴身上。”

“那在哪？”

侯亮平下意识地追问。

马云波也竖起了耳朵。

程临川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了侯亮平的脸上，一字一顿地说道：

“在一个人身上。一个现在像老鼠一样躲藏起来，却掌握着一切最初秘密的人。”

“蔡成功。”

听到这个名字，侯亮平的身体猛地一震！

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