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
易晏倒是没食言,乖乖松手。只是,姜阳都没来得及退开,就被他反手摁倒了。
高大沉重的身体覆上来,对方温柔地拭去她眼角因惊吓而溢出的泪水,眸色沉沉,笑意浅薄:“好了……现在可以开始害怕了。”
求饶声被碾碎在喉咙里,化为丝丝缕缕的低泣,时断时续,辗转反复。
而窗外依旧风狂雨骤,铺天盖地,似要将一切都吞没在黑暗里一般。
……
此时,遥远偏僻的城西七宿坊,一队埋伏许久的官兵借着大雨作掩护,悄无声息地摸进了一处不起眼的染坊中。
雨夜里行动,本就困难重重,现下处处挂满待染抑或染色的布匹,遮挡着视线,使得他们愈发寸步难行。
带头的小卒神经紧绷,不敢有分毫松懈,小心地拨开一层又一层湿了水的沉重布帐,往最里面的屋子探去。
雨越来越大,雨水顺着头发流进眼睛里,刺痛难忍。约莫走了二十多步后,小卒终于忍到了极致。他四下里看了一眼,确认没危险后,小心地停下来,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就这么闭了个眼的功夫,他突然听见了一声很轻的咔哒声,像是金属与金属相击的动静。
那声音很小很小,几乎淹没在风雨声里。可同时,又清晰地似在耳畔一般。
小卒回头,看向紧跟着他的同伴,毫不意外地在他们脸上看见了同样诧异的神情。
下一瞬,飞箭划破雨幕,径直插在了身后同伴的胸口。
直到同伴带着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踉跄着倒下,小卒才反应过来。他边往后退边大喊:“有埋伏!”
黑暗中,数十个鬼魅般的身影伴着这声惊呼赫然闪现,以惊人的速度割断了那小卒的喉咙。
不过半刻的功夫,原本安静空寂的染坊已是尸骸遍地。血水混着雨水汩汩地往外流,几乎铺满半个七宿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