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带易晏来次惊艳亮相的,可这么一撞,把姜阳的计划全撞碎了。\w?e\i?q~u\b,o^o-k!.?c,o·m_
好在易晏维护她,没让她在师嫣面前丢面子,算是小小满足了一下她这个十六岁少女的虚荣心。
……要是没摸到自己脑袋上有个大包就更好了。
回程的马车上哼哼唧唧,易晏也不烦她,耐心地端着李竹笙拿来的小药瓶给她上药。冰冰凉凉的手指贴着皮肤缓缓摩挲,酥麻酥麻的。药起没起作用不知道,但伤处确实没那么疼了。
姜阳仰着头,放下手里的小镜子叹气:“伤好前,又不能出门了。”
易晏将骨节分明的手指探进细窄的瓶口取药,又托着她的下颌在她额头抹开,神色专注,像在作画一般。
“郡主实在无聊,来寻我就是……反正我已经见过了,不会嘲笑郡主。”
“……真的?现在呢?”
“现在也不会。”
“……”
姜阳努努嘴,目光从易晏脸上挪到了离自己只有咫尺之遥的那只手上,又顺着手腕往下滑,瞥向他层层交叠的袖口。
“你学过医术吗?还是……真有什么隐疾?”
“……”
对方轻瞟她一眼,反问:“何出此言?”
“你身上有草药的味道,和你差人送来的香料配方不一样。”
“嗯,我有一点……小病。,天\禧!小?说?网+ *免+费~阅¢读*”
“啊?”
“胃疾,不碍事。”
“你?胃疾?”
倒是很少听说,富贵人家还得胃疾的。
易晏点头:“小时候挑食,饭菜稍微不合胃口就吃不下,有一顿没一顿的,慢慢就这样了。”
“……看不出来,我以为像你这样清心淡泊的人,根本不在乎口腹之欲的。”
“……”
对方放下手里的小药瓶,抬眸看她:“我只是想远离朝堂,不是想位列仙班。”
姜阳撇嘴:“那可惜了,母亲说,想在京中立足,不能没有实权……日后,你怕是得将自己粘在朝阳殿的地上。”
“……无妨。”
“你不问问以后会给你安排什么差事么?”
“既不是皇亲国戚,又不能位列三公,什么差事,都没有太大区别。”
“谁说不是皇亲国戚?”姜阳举起小镜子看了看脑袋上的包,毫不在意,“再说了,朝堂之事风云诡谲,位列三公者未必得势。师慎也不过是倚仗太后的威风罢了,不然他抱着一个虚职,哪能这般耀武扬威?”
易晏没说话,取过小几上的帕子擦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倒是姜阳,忽地想到了方才的场景:“……哎?你打师慎了吗?”
“怎么?”
“问问嘛,那会儿眼前发黑,什么也看不清,好奇。+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
“没有。”
“啧……唉。”
易晏失笑:“郡主好像很失望?”
“那倒也没有。”姜阳否认。
——其实是有的。从未见过师慎吃瘪,她想瞧瞧。
话说着,马车已经到了公主府前。临分开时,易晏脱下那件薄氅,披在了姜阳身上:“郡主用完,差人还我就是。”
前面那一撞,帷帽弄坏了,姜阳正愁怎么避开众人视线。易晏这般,简直是雪中送炭,她笑嘻嘻地应下:“放心,我一定亲自去送!”
易晏笑笑,朝她摆摆手,眼瞧着她把自己整个裹进衣服里,在众人的前呼后拥下入了府,才收回目光。
周遭安静下来,有人靠近,轻叩车厢壁:“主上,新情报。”
一卷细长的白绢从窗口递入,好一会儿,车厢里才传出低沉男声:“去申园,给师嫣递帖子。”
“是。”
……
李竹笙的药很管用,才到第三日头上,姜阳脑袋上的大包就消掉了。
本来准备先去给易晏还衣服,但尚书千金邀她听戏。姜阳想着上回游春不告而别,这次再拒了不好,只能前去赴约了。
和陈元微一样,礼部尚书膝下也只有一位独女,名唤杜知娴,长姜阳两岁。其夫张运是尚书门生,与杜知娴相识已久,早早便定下了亲事。
去年张运科举登榜后,二人在杜尚书的安排下成了婚。可婚后不过一年,张运就按捺不住,偷偷收了个外室,以表亲的名义养在了自己原先的住处。
前世,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杜知娴发现了张运背着她做下的丑事。可架不住张运死缠烂打,加上她自己旧情难舍,才迟迟没有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