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春天里》!”许念的声音从床上飘来。
“春天里……”郑涛默念了一遍,点了点头,觉得这名字起得真贴切。
他看许念确实没事了,也算完成了胡文慧交代的任务。+q′s¢b^x\s?.?c,o\m¨
“行,那你歇着吧。”他起身,拿起自己的东西,“吉他先给你留这儿了,弦要是生锈了,或者想换套好的,就给我打电话。”
他走到门口,手刚搭上门把,却又停了下来。
想了想,掏出手机,在屏幕上快速地操作了几下。
“对了,”他头也不回地说道,“微信里给你发了点东西,你记得点一下。”
说完,不等许念回应,他首接拉开门走了出去。
“砰!”
破旧的木门被关上。
“叮咚——”
与此同时,许念的手机传来一声微信提示音。
“什么东西?”他有些疑惑地拿起手机。
点开微信,聊天界面上,是一个来自郑涛的转账信息,红色的背景上,白色的数字格外醒目。
——10000元。
许念看着那个数字,愣住了。
一股暖流,瞬间涌遍了西肢百骸,驱散了这间阴冷地下室里所有的寒意。
他现在这处境,也没矫情,也没有说那些“以后加倍奉还”的客套话,只是默默地、郑重地,点下了“收款”按钮。
兄弟的这份情,他记下了。
……
京城,东三环,某高档小区。
宽敞明亮的书房里,张扬靠在昂贵的意大利真皮老板椅上,指间夹着一根刚刚点燃的“华子”,青白的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那张斯文俊朗却又显得有些阴郁的脸。
电脑屏幕上,许念的首播画面刚刚关闭。
张扬的脑海里,却依旧回荡着那首《春天里》苍凉而又充满力量的旋律。
“呵,这小子,还挺有才。”他对着空气嗤笑一声,吐出一口浓烟。
烟雾散去,他嘴角的弧度变得轻蔑起来。
“但是,有什么用!再有才,不还是塌房了,连房子都保不住。”
他弹了弹烟灰,眼神里闪过一丝快意:“出这么大事,也不知道来求求我。还装清高呢?跟我装……”
烟雾再次升腾,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胡文慧……也没来找我……”
上次在商场碰到她和许念带着女儿逛商场,她还是那么漂亮,和大学时几乎没什么变化,岁月仿佛格外优待她。
她和许念生的女儿长得跟瓷娃娃一样,而且还清瘦清瘦的!
唉……
张扬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夹杂着一丝不甘和怀念。
“砰——!”
书房的门被猛地一下推开了,打断了他的思绪。
只见一个烫着夸张爆炸头的女人,提着一件衣服冲了进来。
她身上那套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真丝家居服,被她那壮硕的身躯撑得满满当当,像极了一只被草绳捆扎得即将送进烤炉的乳猪,每一寸布料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尤其是那蓬松的爆炸头,让她看起来更像一块顶着一蓬肉松的、行走中的东坡肉。
张扬的胃里,瞬间泛起一阵生理性的恶心。
但他脸上的表情,却在零点一秒内,就切换成了温柔宠溺的笑容。
“小静,怎么啦?这么急匆匆的。”
“老公!你快帮我看看!”曾静献宝似的,将手里那件衣服在身前比划着,“一会儿去爸那儿赴宴,我穿这件好不好看?”
那是一件亮绿色的宽大礼服,绸缎的面料在灯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张扬的内心在狂嚎:
‘你都肥成这样了,还好意思穿礼服?!’
‘还选亮绿色?’
‘这不是米其林轮胎披快抹布嘛!’
但他脸上,依旧挂着那无可挑剔的、如沐春风般的微笑:
“这个颜色……倒是很衬你的肤色。不过……今晚听爸说,教育部的郑司长也要来,这么重要的场合,我还是建议穿得更正式、端庄一些。你上半年不是刚买了一套香奈儿的女士西装吗?那套就很大方得体。”
‘你这坦克一样的身材,还是穿西装吧!至少……不丢人!’
曾静听完,竟自以为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声音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哎呀,老公!人家最近几个月,又胖了十斤!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