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中
池秋莹盘腿坐在软得能陷进去的地毯上,指尖无意识地划拉着冰冷的平板屏幕。+d\u,a¢n`q.i-n-g\s·i_.~o?r!g·剧集自动播放着,热闹的音效却填不满房间的空旷。
她下巴搁在膝盖上,眼神放空,望着虚空中的某一点。奶茶杯就在手边,吸管被咬得扁扁的,里面的液体却几乎没动。
一种沉甸甸的、名为“想回家”的东西,像无声的藤蔓,悄然缠紧了她的心脏,勒得她喘不过气。
游戏不再刺激,美食不再诱人,这间被无微不至“宠爱”着的华丽牢笼,第一次让她感到了无法忍受的窒息。
她想念林七夜和136小队他们,想念守夜人的战友们……那些曾经平凡的日常碎片,此刻都成了遥不可及的珍宝。
她闷闷地叹了口气,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
角落里的煤球,那团深沉的黑暗,在她叹气的同时,极其细微地波动了一下。
祂内部的光芒似乎瞬间黯淡了几分。无需言语,祂能精准地捕捉到她灵魂深处那无声的呐喊——她想回去。
这份渴望如同最锋利的针,刺穿了祂精心编织的、由满足与沉溺构成的甜蜜牢笼。
于是,煤球消失了。或者说,祂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不再如影随形地蜷伏在她脚边,不再在她每次开口前就准备好一切。池秋莹呼唤可乐,新的可乐会凭空出现在桌上,但过程悄然无声,不见触须的踪影;她嘟囔着游戏卡关,设备会自动调整难度,却没有任何波动提示她是谁在帮忙。
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以及那些自动运行的、体贴到极致的“服务”。
一天,两天……这种刻意的“缺席”让池秋莹感觉到。
她猛地站起身,对着空旷华丽的房间,对着那些无声运转的“体贴”,提高了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和强硬:
“煤球,你最近在干嘛?”
声音在寂静中回荡,无人应答。
“我知道你听得见!”
依旧只有她自己的回声。
池秋莹瘪嘴,一股被忽视的感觉混合着莫名的恐慌涌上来。
“你再不出来,我……我就再也不跟你说话了。永远!”
“永远”两个字像重锤砸在寂静里。
就在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瞬间——
池秋莹正前方的空气,毫无预兆地撕裂开来!
不是光影效果,是空间本身被粗暴地撕开一道口子。裂缝边缘闪烁着不稳定的、令人心悸的幽紫光芒,仿佛空间在痛苦地呻吟。裂缝迅速扩张、稳定,形成了一扇……门。,p^f′x·s¨s¨..c*o¨m?
一扇极其诡异的门。
门框像是用凝固的、不断流动的暗影扭曲而成,表面布满粗糙的、仿佛活物血管般的凸起纹路,正微微搏动。
门板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类似磨砂黑曜石的材质,厚重无比,散发着隔绝一切的冰冷气息。
而真正让池秋莹瞳孔骤缩的,是门内传出的声音。
“乒——!”
“乓——!”
“哐当!!!”
“滋啦——!!!”
那不是单一的声音,而是无数种刺耳噪音的疯狂交响!有沉重金属的猛烈撞击,仿佛巨锤在锻打顽铁;有尖锐刺耳的刮擦,像指甲划过玻璃;有沉闷的、仿佛骨骼被强行掰断的脆响;还有某种黏腻液体在高压下喷射、又被瞬间冷却的“嗤嗤”声……这些声音毫无规律,混乱而狂暴,带着一种原始、野蛮、近乎毁灭性的力量感,疯狂地从门板的缝隙里倾泻出来,冲击着池秋莹的耳膜,也狠狠砸在她的心脏上!
门板随着内部的狂暴撞击而微微震颤,门缝边缘的幽紫光芒也随之剧烈闪烁。每一次沉重的“哐当”声响起,整个房间的地面似乎都跟着隐隐震动。
池秋莹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景象和震耳欲聋的噪音吓得后退一步,脸色瞬间发白。她捂着耳朵,惊疑不定地盯着那扇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门。
刚才的愤怒和委屈被巨大的惊骇取代。
这……这是什么?!
煤球……就在这扇门后面?
祂……祂在里面干什么?!
那听起来……简首像是在拆房子!不,比拆房子更可怕!像在……打铁? 不,更像是在……铸造什么?或者……撕碎什么?!
池秋莹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几乎要冲破喉咙。那扇震颤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门就在眼前,门内传来的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