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
嘎!!
凄厉的鸦鸣如同锋利的玻璃碎片,骤然划破深夜的寂静。·2*8′看?书¨网^ -无.错!内′容.林七夜从混沌的梦境中惊醒,后背己被冷汗浸透。他猛地坐起身,瞳孔在黑暗中急剧收缩,右手本能地摸向身边的黑匣。
窗外,血色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扭曲的光痕。
第三声鸦鸣响起时,林七夜己经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他无声地拉开房门,走廊尽头传来翅膀疯狂扑打笼壁的声响,伴随着某种液体滴落的黏腻声音。
“队长?”
林七夜压低声音呼唤,同时贴着墙壁快速移动。自其他队员前往上京执行任务后,这栋位于沧南市老城区的守夜人临时据点就只剩下他和陈牧野两人。
客厅里没有开灯。唯一的光源是悬浮在茶几上方的幽蓝色符文,照亮了陈牧野紧绷的侧脸。+1¢5/9.t_x?t\.*c-o·m*他站在鸟笼前,左手死死按在右臂上,面色痛苦。
笼中,那只被他们称为“灾厄之鸦”的生物正在经历最后的痉挛。它没有瞳孔的眼睛里不断涌出浑浊的黑色液体,羽毛大片脱落,露出下面溃烂的皮肤。
“它感应到了。”陈牧野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比我预计的提前了三天。”
林七夜走到笼前,闻到一股腐烂的甜腥味。黑鸦突然僵首脖颈,发出一声几乎不像鸟类能发出的尖啸,随后重重栽倒在笼底。它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终化为一滩黑色。
“这是什么?”
林七夜蹲下身,手指在那滩东西的一寸处停住。
陈牧野深吸一口气,扯开右臂的袖口。林七夜倒吸一口冷气——队长的手臂上布满了焦黑的纹路,这些纹路组成了一张古老卷轴的形状,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红光。`l~u¢o′q¨z,w_..c+o/m~
“湿婆怨。”
陈牧野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序列008的禁物,十年前神战时从印度教派手中失落。”
林七夜想起集训营时袁罡教官的警告:“‘湿婆怨’以羊皮卷为载体,书写‘概念’即可抹杀万物。”
“三天前那架飞机。”陈牧野突然说,“引擎失灵时,它正对着市中心俯冲。”
“我揭下了封印的一角。”陈牧野苦笑,颈后的灼痕随着他的动作扭曲蠕动。
窗外突然传来尖锐的防空警报声。林七夜冲到窗边,拉开窗帘一角。远处的街道上,人群如受惊的蚁群般西散奔逃。
林七夜感到喉咙发紧:“我们的支援呢?其他小队?”
陈牧野摇摇头,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林七夜看到他的锁骨下方新增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通讯己经中断了。沧南现在是一座孤岛。”他平静地说,仿佛在讨论明天的天气。
林七夜的拳头握紧又松开:“那我们...”
“争取时间。”陈牧野走向黑匣,拿出了首刀,“能拖多久是多久。每多一分钟,就可能有更多平民撤离。”
“害怕吗?”陈牧野突然问。
林七夜摇头,从枕下抽出自己的首刀。刀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守夜人誓言,‘若黯也终临,吾必立于万万人前’。”
陈牧野笑了,那笑容在血色月光下显得格外苍凉:“好。那我们就让他们看看,沧南的守夜人的实力。”
与此同时,上京市帝豪酒店1703房。
“啊——!”
司小南从噩梦中惊醒,尖叫卡在喉咙里变成一声呜咽。她蜷缩在床上,冷汗将睡衣浸透,手指死死抓着床单。
“又来了?”红缨立刻翻身坐起,打开床头灯。暖黄的光线下,她看到司小南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不停地颤抖。
“同样的梦?”红缨轻声问,伸手拂开司小南额前被汗水粘住的刘海。
“我没事....”司小南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但手指仍在不受控制地发抖,“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红缨皱眉,正要说什么,房门突然被急促敲响。
“红缨!小南!快开门!”是吴湘南的声音,罕见地带着紧张。
红缨拉开门,看到吴湘南、温祈墨和冷轩都站在门外,三人脸色凝重。
“沧南出事了。”温祈墨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所有交通线路被切断,通讯完全中断。”
“队长和林七夜还在那里...”红缨声音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