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小姐也不必太过担心,要我说,有个做继母的婆婆,也不是没有好处的,不管怎么说,丈夫总归是能和你一条心。而且以后若这是闹出来什么事情来,别人也不会只一味拿不孝的名头来压。只这一条,就是大好处。再说小姐可是沈家的女儿,谅她也不敢做过分了伤到两家的情谊。”
“嬷嬷,边关还没平定呢!。”在沈璇看来,到时候一起去边境,可比在京城快活。
被这么一说,两位嬷嬷倒是更担心了,原本没人提起,她们都忘了,这位王公子,现在可不是什么好名声的,都传了杀人如麻,这原本一个好好的贵公子,和那些粗鲁汉子混的久了,这会儿还不知是个什么脾性呢!
除了因为过度担心而一路上不断的给沈璇讲宅斗实例的陈嬷嬷让沈璇有些抓狂,恨不能给她说说更为高级的“那宫里的故事”外,这一路还是非常愉快的。
特别是那副被暂时命名为《年前》的突破之作已经完成最后的收尾,整幅画构图饱满,线条流畅华美,因为作画时几乎是一种空灵的状态,倒是不知觉的运用了三点透视,场景更显逼真,笔墨浓淡控制得宜又使得它不是意境,加之人物气韵生动,人们的平和欣喜和对生活的热情期盼似乎都扑面而来。就算是说这是幅大师级的作品,也不为过了。
在和东野居士告别时,也难得的被他赞了声:“后生可畏。”
在船上空闲的时候,沈璇也是经常画画来打发时间,虽比不上《年前》,但是和以前的作品相比,的确是更上了一个层次。
春暖花开,正是最多大齐女子们出嫁的季节,半路停靠补给的时候,正好遇见了送嫁的队伍,欢快的鼓乐喧闹的仿佛连空气里都带着喜气。
“小姐,绿浓姐姐,你们看外面,好热闹!”红淡兴致勃勃的隔着半开的菱花格子窗往外张望。
“又到了这个时候了啊!”看着眼前这两个出落的越加美丽的丫头,沈璇朝她们招了招手;“过来坐下,红淡,你今年是十五了,绿浓是十六,我没记错吧?”
两人又不是傻子,听沈璇这么问,估摸着也知道她下面要说的是什么了,脸上都泛出了些霞色。
“那关于以后的婚事,你们有什么打算没,和我说说。毕竟是一辈子的事,你们在我身边那么久,我也不希望到时候委屈了你们。”要是一般的十来岁的未嫁小姐,怕是说到这个话题,自己也要害羞死了,不过沈璇前世嫁出去的丫鬟也不知道有多少了,倒是习以为常的很。只是为了掩饰,也作出了点羞色而已。
听着自家小姐果然是说的自己的婚事,两人都涨红了脸,红淡的性子毕竟要大方泼辣些,倒是先开了口。
“绿浓呢?”
绿浓安静了一会才开口;“我自小就在小姐身边,自是要伺候小姐一辈的。其实一年前回府的那几日,夫人问过奴婢,愿不愿意当小姐的陪嫁丫鬟,我拒了。我虽小,经的事也少,可也能看的出来,无论哪家都是一样的,小姐的时候再忠心的陪嫁丫鬟,当了通房,当了姨娘,就有自个儿的想头了。我还想着,自个儿到死的时候,能对自个儿说:这辈子都没负了小姐,也想着小姐能记挂着我,得空了想起还能赞一声:‘绿浓是个好的’。”说着说着,倒是泣不成声了。
沈璇也知道,绿浓这么激动,怕也是有她娘的原因。绿浓娘原本也是一家富户的小姐的贴身丫鬟,深得信任,后来小姐嫁了,丫鬟也成了姑爷的通房,再后来,就是争宠,被发卖。她也算是好命的,辗转的被卖到了沈家,做了浆洗娘子,因有些姿色,被当时年届三十的沈管事看上,给娶进门,后来才有了绿浓。这段往事,也一直是后院一些丫鬟婆子攻击绿浓娘的首要弱点。
要说对这俩个丫鬟的选择,沈璇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一个说要披一回嫁衣,一个说要维持一辈子的主仆情分,看来是都没有当通房或是姨娘的想法。而且都是不愿外嫁的意思,那到时候无论是在自己陪嫁庄子上选个妥当的管事嫁了,还是配给王家的管事,都是合适的。至于绿浓上辈子嫁的那个管事,人是不错,就是命薄,这辈子,沈璇自然不会再考虑他。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我心中也有数了,若是看上了哪个合适的,也不要害羞,和我说,总要帮你们安排妥帖,才不辜负了咱们这么多年的情分。”看着两人都带了点惊奇的看着自己,沈璇才发现,原来自己不知不觉的,就忘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