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
叶孤鸿道:“绝没有。”
这三个字刚说完,忽然间,一只手从树枝后伸出来,拿走了他手里的酒。
他的反应并不慢。
这只手缩回去的时候,他的人也已到了树后。
树后却没有人。
等他再转出来,酒瓶已在独孤美手里,正将最后一滴酒倒入自己的嘴。
刚才还在树皮上的油纸包牛肉,现在却已不见了。
叶孤鸿没有再动,甚至连呼吸都已停顿,灰白色的丛林,死寂如坟墓。
连风都没有,树梢却忽然有样东西飘飘落下。
叶孤鸿拔剑,穿透。
插在他剑尖上的,竟是刚才包着牛肉的那块油纸。
独孤美笑了,大笑,笑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叶孤鸿好像完全听不见,脸色却已发青,慢慢地摘下剑尖上的油纸。
独孤美笑道:“油纸上没有血,你吹什么?”
叶孤鸿还是听不见,剑光一闪,剑入鞘。
他却又在那块树皮上坐下来,深深地呼吸了两次,从衣袖里拿出个纸卷,用一根银针钉在身后的树干上,冷冷道:“这就是出林入山的详图,谁有本事,也不妨拿走。”
然后他还是背着树干,动也不动地坐在那里,甚至连眼睛都已闭上,仿佛老僧已入定。
独孤美笑声也已停顿,睁大了眼睛,盯着树干上的纸卷。
他知道这
就是叶孤鸿用来钓鱼的饵。
武当本是内家正宗,叶孤鸿四岁时就在武当,内功一定早已登堂入室。
现在他屏息内视,心神合一,虽然闭着眼睛,可是五十丈方圆内的一针一叶,都休想逃过他的耳目。
他的饵已安排好了,鱼呢?
鱼是不是会上钩?
独孤美的呼吸忽然也停顿,他已看见一只手悄悄地从树后伸出来。
这只手的动作很轻快,很灵巧,手一伸出,就摸着了树干上的纸卷。
就在这时,剑光又一闪,如闪电惊虹,只听“夺”的一响,剑尖入木,竟活生生把这只手钉在树上。
独孤美的脸色变了,叶孤鸿的脸色也变了。
他没有看见血。
手不是油纸,怎么会没有血?
独孤美长长吐出口气,他已看出这只手并没有被剑尖钉住,剑尖却已被这只手夹住。
用两根手指夹住。
叶孤鸿铁青的脸忽又发红,满头汗珠滚滚而落,他已用尽全身气力来拔他的剑,这柄剑却像是已被泰山压住,连动都不能动。
这是谁的手?谁的手指能有如此奇妙的魔力?
陆小凤!
当然只有陆小凤。
笑容又上了独孤美的脸,他微笑着道:“现在你的剑已出鞘,他好像并没有血溅五步。”
叶孤鸿咬了咬牙,忽然放开手里的剑,擦过树干掠过去。
陆小凤果然就在树后笑嘻嘻地看着他,手里拿着的正是他的剑——用两根手指捏着剑尖。
叶孤鸿冷笑道:“我不用剑还是可以杀你。”
陆小凤微笑道:“但剑是你的,我还是要还给你。”
叶孤鸿已出手,用的是武当金丝绵掌,夹带着空手入白刃七十二路小擒拿手,五指如钩,力贯指尖。
谁知陆小凤竟真的把他的剑送过来还给他,用手指捏着剑尖,把剑柄送到他手边。
他不由自主,伸手一把握住,脸色立刻变了,鲜血一滴滴从指缝间流出。
陆小凤刚刚送过来的明明是剑柄,他一把握住的却偏偏是剑锋。
他甚至连陆小凤用的什么动作都没有看出来。
陆小凤还在笑,道:“这是你的剑,又没有人会抢你的,你何必这么用力?”
叶孤鸿脸上已全无血色,忽然问道:“西门吹雪使出了几招才刺伤你的?”
陆小凤道:“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