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鼓隆隆作响,敲击在冯、晏两家人的心头。_k!a!n`s,h_u+a?p.p?.¨n`e?t?
措手不及的冯志得匆匆回到后宅,揪起病榻上的长子,气急败坏道:“秘方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到了这个节骨眼,还不肯讲出那日对你动粗的人是何身份吗?!”
事出反常必有妖,一切蹊跷或与那拨人有关。
老谋深算的冯志得再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脸上消肿不久的冯鸣轩支吾其词。
冯志得急得龇牙咧嘴,用力晃了晃他,“说啊!!”
“是、是皇家人。”
冯志得愣了又愣,捏在长子衣领的手慢慢卸力,他退后两步,说不出的震惊。皇家人怎会盯上扬州城的小小药商?
虽说自己家底丰厚,可也入不了皇家人的眼啊!
“来人。”冯志得推开上前搀扶的妻子,急忙招来心腹,令其携重金前往梅府。
眼下,只有梅榆能保住他们了。-5·4*看,书¢ ¨追~最`新/章^节-但前提是,梅榆并不知晓皇家人参与其中。
聪明人都会明哲保身。
然而,当心腹折返,苦着脸禀告自己被拒之门外,冯志得趔趄着跌坐在圈椅上,失了主意。
百人状告的场面何其壮大,梅榆必然会展现出刚正不阿的一面,即便不知晓皇家参与其中。
可皇家为何盯上他们?想不通,想不通!
倏然,冯鸣轩沙哑开口,道出那晚自己酒后失言得罪了谢绍辰的事,“孩儿是在对谢绍辰出言不逊后,被那些人掳去树林子,会是巧合吗?”
冯志得蓦地瞪向冯鸣轩,勃然大怒,“孽子!孽子!”
谢绍辰是何人?
祖辈三代为江南左布政使,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绮国公府即便走了下坡路,也不是他们这些商贾能得罪的!
冯志得匆匆赶去绮国公府,刚好见到准备乘车去往衙署的谢绍辰。\k*s^w/x.s,w?.`c.o/m~冯志得二话没说,“噗通”跪在地上。
“同知大人大量,勿与犬子一般见识!”
谢绍辰面色如常,没有被拦路的惊讶,“冯老板言重了,口舌之争而已,本官没有放在心上。”
察觉谢绍辰反应太过平静,冯志得心里打鼓,又不确定这场状告是否与谢绍辰有关了,难不成只与那个墨柳有关?可区区一个游医,能请得动皇家人出手?
他继续试探道:“大人对冯家有哪些不满,大可言明,千万别将芥蒂憋在心里。”
谢绍辰站着不动,没有往日的恭谦礼让,似睥睨渣滓的鹤,傲然冷清,眼尾凝着点点漠视。
这一刻,冯志得察觉到了异样。
有人变脸了,不装了。
可理由呢?只是他那混账儿子顶撞了他,他就要赶尽杀绝?
未免太睚眦必较了!
冯志得站起身,疑虑和不解盘桓心头,又迸溅出几分怒意,“大人就因为与犬子的摩擦,要倾覆整个冯氏?大人可知,冯氏养活了多少人?!”
“冯氏养活了多少人,本官不是很清楚,但清楚的一点是,百效瘦塑汤毒害了一批人,重者五脏衰竭,冯老板又该如何辩解?”
没等冯志得回答,谢绍辰抛出写有秘方的纸张,“去公堂上辩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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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闻鼓止住声响时,知府梅榆亲自升堂,受理了“百效瘦塑汤”一案。
冯、晏两家家主相继抵达。
府衙外挤满百姓,议论纷纷。
谢绍辰站在衙门外,望着府衙内的情景。
不义之财赚多了,罪有应得。
他视线掠过两家家主,转身之际,忽见人群中一抹熟悉的身影,面纱遮面,个头在男子中属实不算高。
墨柳。
二人被一堵堵人墙阻隔。
易容过的叶茉盈迎视上谢绍辰的目光,没有东躲西藏,就那么仰起脸,别有深意。没有昨日中了迷药的窘迫,坦坦荡荡出现在他的面前。
见谢绍辰换了一个方向离开人群,叶茉盈快步跟上。
两人在人群里一前一后穿梭,渐渐拉大距离。
叶茉盈费力挤出人墙,朝着那道清隽身影追去,最终在一条巷子里拦下健步如飞的男子。
幸好昨日的迷药无毒,休息一夜,身子无恙,才能够勉强追上谢绍辰的脚步。
叶茉盈喘气不匀,急切问道:“小民昨日忘记带走药箱,敢问大人放在了哪里?”
谢绍辰眄一眼,没有回答。
叶茉盈不放弃,药箱里有她精心调配的丸药,为女科所用,不能白白浪费。经由她治疗的病患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