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跟你睡一顶好了？”

楚九川：？？？

他瞳孔放大，耳边只剩下楚一衣那声轻柔却带着石破天惊效果的“跟你睡一顶好了”在嗡嗡作响。

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什么？

楚九川还没来得及组织好语言，另一个清脆欢快、带着点兴奋劲儿的声音就毫无预兆地插了进来：

“哥哥，今天晚上我也要和你睡一顶帐篷！”

楚五音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小脑袋从楚九川和楚一衣的缝隙里挤进来，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楚九川搭好的那顶整洁稳固的帐篷。

她再回头瞥了一眼姐姐们搭得歪七扭八的“杰作”，小脸上满是嫌弃：

“姐姐们搭的帐篷都好丑，我要跟哥哥睡！哥哥的帐篷最好看最舒服！”

她越说越起劲，一骨碌就钻进楚九川的帐篷里，好奇地东摸摸西看看，还用力按了按充气垫，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哇！好软和！哥，我今晚就睡这里了！我保证乖乖的，不踢你不抢你被子！”

楚九川脑袋之上的问号更多了。

不是，你们都逮着我一个人薅羊毛是吧？

“睡睡睡！你们俩都想睡我这顶帐篷是吧？行！行！”他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身，大手一挥，声音都拔高了几度：“干脆这顶帐篷让给你们俩！我今晚露宿野外算了！我看树下那块石头就挺平展，我睡那儿！这下总没人跟我抢了吧？”

说完，他作势就要往不远处一棵大树的树根阴影里走，背影写满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

“哥哥！”

“哥！”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哥哥！”楚五音从帐篷里嗖地钻出来，像颗小炮弹一样冲到楚九川腿边，一把抱住他的胳膊，仰起小脸，大眼睛里迅速蒙上一层水汽，可怜巴巴地瞅着他，“你别睡石头嘛！硌得慌！我还是去姐姐们的帐篷挤一挤吧。”

话虽这么说，但她的小手抱得更紧了，身体语言明明白白写着“不情愿”。

楚一衣则站起身来，月光给她优雅的身影镀上一层银边。她轻轻叹息一声，那叹息婉转得恰到好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全然的体贴。

“哎呀呀，哥哥生气啦？都怪我们不懂事，光想着自己舒服。”

她款款走到楚九川身边，伸手轻轻拉住他的另一边胳膊，软玉温香若有若无地拂过他的手臂，声音更是放得又轻又柔，像羽毛搔过心尖：

“帐篷坏了就坏了，我和五音……大不了凑合一宿嘛。虽说可能漏风，夜里会冷，又摇摇欲坠的……但也没关系，我们吃点苦不要紧，千万不能连累了哥哥。怎么能让哥哥睡石头呢？冻着了累着了，我们罪过就大了。”

她一边说着，那双潋滟的桃花眼还一边扫过自己那顶不忍首视的破烂帐篷，眼神里充满了视死如归的壮烈感，仿佛要踏进什么龙潭虎穴。

楚五音接收到姐姐的信号，立刻瘪着嘴，小脑袋也耷拉下来，配合地缩了缩脖子，一副“可怜弱小又无助”的样子。

楚九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