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野菜”、“野果”，楚五音的耳朵立刻支棱起来一点，哭声也小了些，抽噎着问：“真……真的吗？……有……有好吃的吗？”

“当然，”楚九川牵着她朝营地旁边的树林边缘走去，耐心地哄道，“我们一起去找找看。!2,y,u,e¨d\u..-c.o?m!”

远离了野炊区的喧嚣和刚刚的尴尬场域，林间的清风吹散了楚五音脸上的泪痕。

她好奇地看着哥哥，他不再像刚才那样温和含笑，而是恢复了那种专注的神情，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树林边缘的草丛和灌木。

“看那里，”楚九川弯腰拨开一丛叶子，小心地采下几颗嫩叶，“这种锯齿状边缘、背面有细绒毛的，是‘荠菜’，焯水后凉拌或者包饺子都特别清香。”

“还有这个，”他指着一种贴着地面生长的暗绿色椭圆形叶片，“‘马齿苋’，有点酸酸的，晒干了也很好吃。现在正好够嫩。”

他的脚步很轻，动作却很利落，一边找一边轻声细语地给五音讲解：“那片藤蔓上挂着的红色小果叫‘树莓’，也叫覆盆子，酸酸甜甜的，首接就能吃，很安全……别采那些艳蓝色的浆果，那种可能有毒……”

“那朵白色小花下面的叶子是野葱，味道有点冲，像小号的韭菜……”

“树根下那一簇像小伞的是蕨菜，春天掐嫩的芽头，最好多煮一会儿……”

楚九川的声音温和而笃定，带着一种渊博的自信，将那些平凡甚至不起眼的野草野果变得生动而充满“吃”的诱惑。?c￠q·w_a?n′j′i^a¨.!c\o`m-

他不仅告诉楚五音它们是什么，还说它们能怎么吃，甚至还随手摘了一颗熟透的红树莓，用手绢擦了擦递给她：“喏，尝尝？”

楚五音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放进嘴里。

一股清甜微酸、带着阳光味道的汁水在舌尖弥漫开。

“唔！好吃！”她立刻忘记了刚才的委屈，腮帮子鼓鼓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发现了宝藏，“哥！你好厉害！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呀！”

她蹦蹦跳跳地跟在楚九川身后，刚才的沮丧一扫而空，小脸上重新洋溢起纯粹的快乐。

她学着楚九川的样子，仔细辨认着各种植物，每次发现一种哥哥讲过的野菜或熟透的野果，都像是中了奖一样兴奋地指给他看，得到肯定后更是笑靥如花，小心翼翼地采摘下来，放进楚九川手中提着的篮子里。

林间的阳光穿过树叶缝隙，斑驳地洒在两人身上。

楚九川半弯着腰，耐心地教导，楚五音仰着小脸，专注地听讲，偶尔发出惊喜的欢呼。

之前的阴霾消散殆尽，此刻的画面只剩下一种宁静而温馨的和谐。′e/z-l^o·o_k\b,o\o/k/.¨c!o`m′

楚五音看着哥哥专注的侧脸，看着他因为自己认识了一种新野菜而露出的赞许笑容，心里被一种暖暖的、满溢的崇拜和喜爱填满。

她突然停下脚步，用被草汁染绿了一点的小手，紧紧抓住了楚九川的衣角。

“哥！”

楚九川转过身，看到她小脸红扑扑的，眼睛里亮晶晶的，带着毫不掩饰的欢喜和信赖。

楚五音用那还带着一丝哭腔后特有的软糯声音，大声宣告：

“我最喜欢哥哥了！真的！”

声音响亮而充满情感。

楚九川正蹲身拨开一片野草的手，猛地顿住了。

那句“最喜欢哥哥了”，像一颗突如其来的石子，又砸破了他平静的心湖。

他维持着半蹲的姿势，后背却微微僵硬。

这似曾相识的话语，这似曾相识的场景……

昨天傍晚在大九湖栈道上，楚三堇那轻轻的一声“我……喜欢哥哥”，以及她那羞窘慌乱、急于解释“是妹妹的喜欢”的画面，毫无征兆地、无比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

两个妹妹的声音，两句近乎相同的表白。

他下意识地抬眼看向楚五音。

小丫头脸上是纯粹的、天真的喜悦，眼神清澈见底，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那句话投下的涟漪。

她的喜欢，热烈首白，如阳光般坦荡，更像是对强大守护者的崇拜和依赖，和楚三堇那天的欲言又止、含义幽微的感觉……似乎确实不同。

楚九川强迫自己放松下来，扯出一个惯常的温和笑容，抬手揉了揉楚五音的脑袋，指间还沾着新鲜的泥土和草屑：

“嗯，知道了。那你最喜欢的零食都得分我一半才行。”

楚五音小嘴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