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受到了无数人的憎恶和唾骂,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同情和怜悯。¨狐,恋¢文·学\ ^最?新.章^节?更/新\快/
她的夫家没有为她的死亡掉过一滴泪,她的娘家或许也并不真正在乎她的死活。
明明她含冤而死,但那些害了她的人却没有半点报应,甚至连半点心虚半点怜悯都没有过。
于是在死后一遍遍的徘徊里,她质疑自己、告诉自己:
世界上是有公道的,我本来也可以不必遭遇这一切的,而我落得这样的下场,一定全都是因为我还不够完美。
如果我是以完美姿态死去的就好了,如果我变成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好女人就好了。
只要我变成了一个完美的女人,那么那些指责我的人,一定也会为我的死而惋惜,而我的丈夫,也一定会后悔莫及吧?
而到了那时候……
我的死亡,也一定会引来他们的报应吧?!
——这是一个只能以死亡来谋求公道、期冀报应的人。
颜辞云目光缓缓移动,从关注“倪静如”的境遇和她遇到的人与事,变成了关注“倪静如”本身。\m?y/r\e`a-d\c-l,o^u/d/._c¢o~m?
——所以,这个“倪静如”,究竟是谁?
为什么她会成为任务者?为什么她会在这一个个任务里穿梭?
为什么以她那样绝不可能得到回报的付出、绝不可能得到悔恨的逻辑,竟真的一次次得到了回报?
所谓的“系统”,还有它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颜辞云觉得,自己似乎已经隐约有了头绪。
而另一头,身在局中的“倪静如”,却似乎比颜辞云这个局外人还要更早明白这一切。
……不,其实也不算“早”。
因为她其实是在将这一切事重复了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后,才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
人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能为自己寻回公道的,只有自己。
只有自己,才能千百遍地将自己拯救于绝望中。′x-i\n_t/i·a!n~x`i?x_s-..c_o!m?
可她实在是太愚蠢了,她实在是太迟钝了,竟然直到今天才终于明白她究竟在做什么。
但还好,一切应该都不晚,对吗?
这一刻,在面对这位高傲又暗藏贪婪的老太君时,倪静如突兀地发出一声笑。
这一声笑,有可能是自嘲。
但放在此情此景下,却只有对镇国公府上下的无尽嘲讽。
老太君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应,瞬间破防,对着倪静如厉声指责起来。
明明在镇国公府翻案的那一年,她还是一位还如同风中残烛的老妪,而在吃了她倪静如十年的孝敬和补品后,她便用她倪静如精心侍奉好的身子,厉声斥责和咒骂她,好似她倪静如是世界上最恶毒上不得台面的女人。
而一旁来告状的慕容萱,则是叽叽喳喳地帮腔。
明明是倪静如从小养大的姑娘,但却一直视她被倪静如养育的那段时光为耻辱,恨不得将倪静如踩进泥里,最好抹去倪静如的所有痕迹,以此与倪静如划清界限、撇清干系,也好抹去那段与商女为伍的耻辱日子。
甚至是这些曾经被镇国公府牵连,之后又被她费尽心力找回的镇国公府的老人。
明明这些人都已经被发送去了河道修桥补路,日日过得生不如死,在镇国公府翻案后也没人想起。是她主动提起这些人,主动用钱打点上下,把他们带了回来,可他们依然因一个商户的身份而瞧不起她,因镇国公府主子们对她的厌恶而争先恐后地来践踏她。
甚至是慕容寻,甚至是倪家,甚至是她曾经寄希望过的前未婚夫……
分明一切都已经这样清楚了,分明她早就知道“好女人”是没有尽头的,为何她还痴心妄想,一次次想要得到回报、得到悔恨,妄图自己的死能勾动这些人一星半点的同情怜悯?
为什么直到现在她才醒悟过来?!
倪静如又笑了一声,眼泪却是毫无征兆地滚落。
这一刻,她不想再听这些人的任何指责,不想再看这些人的半点轻蔑了。
她推开了身旁的宋奶娘,也推开了身旁的丫鬟婆子,于是下一秒,宋奶娘的身形便化作虚无,那些曾对她忠心耿耿的丫鬟,也融入了光一样的火焰里。
颜辞云敏锐注意到,这些原本真实存在的灵魂,突然消失不见了。
似乎是去……
往生了?
而与此同时,除了被倪静如主动推开的人——或者说是灵魂——之外,其他人的灵魂,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