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鸾音星眸微睁,脑海中已把祖传医书中关于虫类引起的疾病病历都调了出来,把心一横就道:“你把舅外祖挪到屋内罗汉床上,捆缚四肢,除去衣衫裤袜,我有主意了。!d,a′k!a~i\t?a~.\c-o?m¨”
话落,当即叫来冬青,写成一张药方,让她去抓药,速去速回。
约莫一个时辰后,慕容鸾音端着熬好的汤药走向守在罗汉床边的萧远峥,“我爹爹曾用祖传药方给嘉懿太子治病,但他那时怕附子之毒太酷烈会损害太子的贵体,就减轻了用量,太子喝下去后,不仅没有效用反而加重了病情,可是方才我听你说,仵作在杨虬心脉中发现了毒虫,结合舅外祖此时的脉象,我下诊断,白玉京用来控制权贵的长生丹,是一种寄生人体的虫病,人体有虫,那就用打虫药,我结合我慕容氏祖传的一些打虫药的药方,添加大量附子,开了一张新方,现在已然熬成了一碗毒汤,我要给舅外祖喂下去,以毒攻毒,你要阻止吗?”
萧远峥怔怔看着坚定从容的慕容鸾音,“你确定吗?”
慕容鸾音轻“呵”一声,指着被捆在罗汉床上的萧长生,“他是谁,他曾是被誉为战神的冠军大将军,是定鼎国朝,立下赫赫战功的一代英豪。-r¢w/z+w¢w\.*n,e·t_为了不沦为吃人的怪物,为了有尊严的死去,真心求死,求解脱,是你偏执自私,把他留在身边,宁愿看着他被病痛折磨的尊严丧尽也不成全,你扪心自问,违逆他人意志的挽留、囚禁,是真正的孝与爱吗?”
这时,萧长生亦死死盯着萧远峥,眼珠凸瞪,血丝爆裂,流下一行血泪来。
萧远峥脸色煞白,缓缓抬手,拔出了塞在萧长生嘴里的一团锦帕。
“杀、杀了我……”
慕容鸾音见他妥协,便要上前喂药,萧远峥却从她手里夺走药碗,嘶哑着道:“我自己来。”
慕容鸾音没言语,默默把金针拿在手里,亲眼看着他一勺一勺把毒汤喂进了萧长生嘴里,一滴不剩。
约莫一盏茶后,萧长生剧烈挣扎起来,嘴里开始往外呕黑血。
“祖父……”
萧远峥缓缓跪下,垂眸落泪。·s~i`l_u?b¨o′o.k-..c?o*m¨
“你起开,且别忙哭丧。”慕容鸾音上前挤开萧远峥,一边搭着萧长生的脉搏,一边在他心窝上睃巡。
“茯苓过来,用白棉团擦拭黑血,若发现虫子就赶紧挑出来。”
“是。”
萧远峥见状,心中也升起一点光亮来。
此时,萧长生也挣扎的越发猛烈,带动的罗汉床吱嘎震颤。
萧远峥冷静归笼,当即召来观棋流星,让他们二人抱住床腿,稳固床榻。
就在这时,慕容鸾音看见萧长生心窝处肌肤下有东西在快速蠕动,当即屏住呼吸,眼疾手快射出一根金针,猛地将那凸起蠕动的一点刺穿、定住。
萧远峥眼眸一症,瞳孔骤缩。
“阿音……”
“嘘。”
茯苓看着自己手上拿着的白棉团,上面那扭动的,如丝线般的白虫,抖若筛糠,“姑、姑娘……”
慕容鸾音扭头看过去,脸色微白,压下恐惧恶心感,硬撑着把冬青喊了过来,让她准备一坛烈酒,把恶虫浸入其中。
萧远峥见萧长生挣扎的力道减轻,立时便道:“观棋,你去接替茯苓。”
“是。”
慢慢的,萧长生安静了下来,也不再吐黑血。
慕容鸾音再诊其脉,就变成了经脉不畅的脉象,这也说明,萧长生体内还有毒虫,只是暂时被附子毒汤压服了下去。
“如何,祖父可有生机?”
“若能彻底清除舅外祖体内的毒虫,说不得就能痊愈。”
慕容鸾音看向插在萧长生心窝里的金针,道:“你那里可有趁手的刀具,我想把那条虫挖出来。”
萧远峥想了想就道:“赵荆那里的飞刀可用。”
慕容鸾音用过赵荆随身携带的飞刀,就道:“勉强可用。”
一个时辰后,萧长生被包扎好伤口,挪去了东厢房安置。
厅上,罗汉床被下人搬了出去清洗,换了一张瓜瓞绵延纹三面屏紫檀榻,榻中摆放了一张紫檀嵌山水理石炕桌。
萧远峥更衣后,捧着梅青酒坛坐在上头,见烈酒中那两条毒虫不再游动,横漂水上,就交给丫头拿了下去。
时已黄昏,雪停了,有鞭炮声陆陆续续从府外传来。
慕容鸾音带着茯苓冬青,正在雪地里找什么东西。
萧远峥自袖中掏出一张纸,走向莲花香炉,一面引燃一面微微扬声,“阿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