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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岐发觉自己情况不妙。`n`e′w!t?i.a¨n,x_i-.^c*o′m!
先是同时掌控两具身体,又接连扮演两个角色,神识消耗太多,脑子开始发懵。
她快生出种精神分裂的错觉。
更没想到,那人竟还是个阴湿变态,以为藏在院墙上她就察觉不到吗?
在他眼皮下,她还得继续伪装,直到熄灯,那令人发毛的窥视感才渐渐淡去。
又等了会儿,确认那人离开,她才悄悄抽离意识,打算回另一具身体去。
没办法,那身体还在外面冻着呢。
熟悉的寒意浸入四肢,还未睁眼,白岐就察觉到身前站了个人。
那人身上,带着冰寒的杀意。
不用睁眼也知道是谁,白岐暗叹不妙,本想起身,奈何这身体状态太差,头脑缺氧,她的意识还未完全融入,只能作罢。
她搭着眼皮,头也不抬,不咸不淡地开腔:“你来了。”
楼烬雪紧紧盯着她,握剑的手紧了又松,又紧,往复几次,才出声:“你怎么了?”
“如你所见。.零`点-看′书/ ·已?发?布*最^新~章\节*”白岐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地面,散漫道,“不太好。”
她抬起眸,好以整暇地欣赏着他的表情,看那握剑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她缓缓笑了:“机会难得,不杀我?”
楼烬雪没立即动手。
他想到近来那些传闻。
修卦之人,天赋越高,受到反噬越大。自她前段时间为宗主卜卦后,宗内便流传出,她可能快不行的小道消息。
她这是,快撑不住了吗?
他应为此感到兴奋才对,可看到她这副不把命放在眼中的姿态,又觉格外刺眼。
还在宗门内,他不能动手。
再忍一忍。
他紧绷的肩缓缓松了下去。
他走近两步,背身蹲在白岐身前,语气平静:“我送你回去。\w.a!n-b?e¨n..,i,n!f¢o^”
没意思。
看来今日是没戏了。
白岐也懒得走,索性倾身勾住他脖子,下巴搭他肩上:“那慢点,我头晕。”
对方没搭话,起身动作却轻柔,白岐只觉眼前一晃,视线就变高许多。
“我醒来前,为什么不杀我。”白岐摸上脖颈,还残留着被人掐过的余痛,她合理怀疑在意识没回来前,这人想先掐死她。
搂住自己腿弯的手僵了僵,白岐继续添油加醋:“对我因恨生爱,舍不得了?”
“白、岐。”楼烬雪一字一顿道,“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这人作风无耻,行为恶劣,言语轻浮。自打那次秘境的阴差阳错,她便盯上了他。
她将他的自尊、他的骄傲、他所珍视的一切都狠狠踩在脚下,未留半点余地。
他恨极了她,无数次在深夜惊醒,冷汗浸湿背心,连呼吸都带着窒息般的痛楚,他日日夜夜都在想着,如何将她挫骨扬灰。
当看到她毫无防备的模样,他脑中兴奋,待反应过来,手已掐上她的脖子,只需再用一点点力,他就能彻底逃脱这无边梦魇。
可察觉到她快醒来的迹象,他又慌了神,惶恐、怨恨、惊惧……她的存在,像柄高悬在头顶的利剑,她只需轻轻瞥一眼,他那刚生出反抗,便瞬间溃不成军。
他恨她。
可他杀不了她。
他怕她。
他还想,报复她。
她怎能如此轻易死去。
“那你得快些。”白岐随意抓起他一缕头发把玩,“再慢点,我就先死了。”
“我会亲手杀了你。”他又重复道。
听到这话,白岐放下心:“那我等着。”
生怕他对自己的杀心不够坚定,她又慢悠悠补充:“别忘了明日。”
对方脚下顿住,沉默良久,才轻声道:“我答应她了。”
“就这一次,后面……”像下定某种决心,他艰难开口,“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
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她”呢。
白岐眯了眯眼,眸底一片寒意:“你想去就去,我又没拦你。”
“那些留影石……”
“放心。”白岐扯扯他头发,催促道,“你停在这不走,是想冻死我吗?”
对方似乎想没到她如此好说话,呆了呆,才加快脚步,迅速朝她的院落赶去,空气中传来声很浅的气音:“多谢。”
白岐趴在他肩头,笑意加深。
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