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又如何呢?
夜半司义司浅都已睡下的时候,沈烬一个人坐在小屋的阶梯边,盯着漫天的萤虫与星光沉默。.搜`搜?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蓦地捂了下心口隐忍难过。
凌酒酒。
凌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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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酒酒在天星牢住了一段时日,渐渐地陷入一种惶恐和迷茫。
这偌大的天星牢黑暗寒冷,也阴森死寂,让人分不清时间,也分不清日夜。只有嗖嗖的冷风预示着如今是数九寒冬。
她终于明白了为何宫中人都说这天星牢可怕,鞭刑杖刑折磨的尚是身痛,可是这里却分明是在磨心。
当全世界只剩下黑暗死寂也只余下你一个人的时候,人生也仿佛只剩下了一片无意义的荒芜。
看不见希望、没有尽头。
她甚至会有某一刻地怀疑这一刻的自己是虚假的活着还是真实的死去。
最关键的,是这里真的很冷,很冷很冷。_x¢i\a·o_s/h_u/o?g*u.a′i`.!n~e`t\
哪怕有任紫依准备的衣裳和炭火,可她仍觉得那彻骨的冷意像是一把把寒刀刮割着自己的骨髓侵蚀着腑脏,她有一刻仿佛真恨不得自己一觉睡去便再也别醒来了。
“系统……已经是第几日了?”
【第三日了,宿主。】
三日……三日。
她隐约记得,他也曾在这儿住过一段时间的;
他在这里被关的时间比她更长也更久,她突然很想知道他当时究竟是怎样忍过的。
或许是身体极致的痛苦会令人丧失意志力,她每想到一次沈烬都莫名的十分想哭。
这几日来任紫依和凌云木他们都没来过,她想,他们应当是被那三宫人绊住。
她听闻那三星君如今其实也在这天星牢里。三宫人和他们就如何惩治三君与她的问题上再次陷入僵争。^x~k¢a~n?s*h?u¨w¢u/.·c^o`m^
他们若在这时来看她,就恐有偏私包庇之嫌。凌酒酒倒希望这几日他们谁都不要来……他们都要好好的。
这天,天府司命黎落反而来到天星牢,站在她的牢狱门口问道:“沈烬,在哪里?”
凌酒酒捂着厚厚的斗篷缩在牢角吃力地抬眸望她一眼,不说话。
尽管在牢狱消息闭塞,但有些事情凌酒酒也大抵猜得到。沈烬那日遁入妄境消失不见,万仙盟如今恐又在漫山遍地地寻找着他的踪迹。而妄境的入口无人知晓便只能来询问她。
可她如今却真的似乎连答话的力气都没有,也什么都不知道。黎落见她许久不答话不禁蹙眉,终是有些不忍般缓缓蹲下来相劝,“酒酒师妹。”
她苦口婆心,“你是宫主的女儿,也是我们这一代里最小的师妹,我实不愿这样对你。”
“但你真的勿要再执迷不悟了,那沈烬……现世灾星,邪魔外祟,贻害无穷,你究竟为何还要苦苦维护他?”
凌酒酒冻得脸色都是惨白的动一动唇瓣都感觉是在敲动着两枚坚冰,虚声说:“师姐……你相信这世界是虚假的么?”
“什么?”黎落不解。
“他……他没有错,他只是想活着……他从没做错什么……”凌酒酒眼底渗了微泪,“你们为何非要苦苦相逼呢……”
“……”黎落冷冷抿唇终于像是忍不住气愤撂下一句,“冥顽不化!”命人撤掉她取暖的炭火与衣裳走了。
“天府司命,可是这小宫主……”
“怕什么,宫主既称一视同仁有些她该受的就该受着。”黎落道:“就让她好好清醒清醒。”
炭火与衣裳都撤掉后,凌酒酒才觉真正坠入了一个森寒冰窟里,窝在地面角落唇齿发颤眸睫凝霜。
她能感觉到自己浑身在发热,意识也在渐渐变稀薄。
那种清晰感知生命力似在流逝的感觉令她迷茫,似醒似梦间带着些许微弱哭腔对系统道:“系统……我是不是要被冻死在这里了。”
【不会,宿主。】系统这一刻才似有了几分急切,【宿主,你醒一醒,不要睡。】
“你* 为什么……为什么还不抹杀我呢?”凌酒酒道。
那一日在紫微殿上,她早已将自己穿书的事实对众说过,只是无人相信她;
可那之后她始终没有任何异样只以为是系统的bug,可这一刻她多希望这bug能修正。系统也从她的话中听明白了什么顿了顿道:【宿主,你现在是想一心求死以求脱离痛苦吗?】
它不待她答话又说:【宿主,在这个世界身死是会被完全抹杀回不到现实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