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突然坠在地上,沈烬的大脑倏然一阵轰鸣头痛欲裂,他不自觉扶了下桌角抚住头就听脑海深处响起一阵尖锐的嘲讽的狂笑声。~5¨2,s′h?u.c*h,e^n¨g`.+c`o′m¨
“哈哈哈哈哈!沈烬!你终于知道了……你终于看到了!知道这世界的真相,看到这世界的虚妄!”
“我就说,七杀本命全灾之体是你的命运!你永远永远逃不出这个命运!她在骗你,她一直在骗你哈哈哈哈哈哈……”
他头痛欲裂欲死,连忙就地打坐以灵识入识海。
就见那片早就冲破了血脉牢笼的黑气黑线正在海面上疯狂地流窜涌动着,肆意嘲笑。
他按着头冷厉地盯着他疯狂地施术去打它,可那片黑雾却仿佛愈打愈烈般。
甚至中间开始夹杂起隐约的血红雾气,笑声震得他胸膛都在震荡。
“哈哈哈哈哈哈!沈烬,你不愿相信她在骗你吗?她骗了你,你现在却还要自欺欺人自己也欺骗自己吗?”
“这世界的真相就是这样,你是假的,这世界的一切也都是假的。`鸿,特¨小_说/网· ¢无*错/内^容/你不过就是他笔下的一只蝼蚁而已!她顷刻就能让你生、让你死,她一手塑造了你凄惨的命运!她最终为你塑造的结局也是死亡,她压根从来就没爱过你!她做的这一切都不过是为了怕你阻了她的回家路而已!”
“不……不是!”沈烬在浓雾中拼命地用术法猛击着它们,用剑劈斩着它们嘶吼:“不是——”
“闭嘴!你闭嘴——”
可它们却当真越打越浓盛,甚至无孔不入般钻进他身体里的每一个毛孔每一寸角落,撕扯着他的耳膜狂吼:
“恭喜你堪破这世间的虚妄,沈烬!”
“七杀本命,全灾之体,最适我等宿主!哈哈哈哈哈哈——”
“你闭嘴——”他拼尽全力向前劈去一剑,那一剑竟在他自己身上划下了一道血口——
他一瞬也从自己的识海中跌出来跌跪在地上涌出了一口血。-4·0¨0!t+x_t?.*c~o¢m,
血迹一点一滴地坠在地上,比那坠地的红梅花瓣更加烈艳。
他怔怔地盯着那片血迹与红梅用手僵硬地收拢了一下掉下一滴眼泪。
怎么……
怎么会……
怎么……
红梅沾染着血迹有零落几片粘在他的指尖上,他突然想起,她曾经问过他的一个问题。
——“都说人又天命,那对于一个戏文中的人来说,写戏文的人,不就像是操动他们命运的天命神明吗?”
“那如果戏文中的人知晓了他们的命运,他们会怎么样呢?他们会恨吗?会觉得不公吗?会恨写戏文的撰述者吗?”
戏文……
戏文……
他半卧在地上眸中大颗大颗掉下眼泪唇边却在笑,苍白指骨还在颤抖着去收拢擦拭地上的血迹和红梅花瓣,却将地面蹭得愈渐鲜血淋漓一片狼藉。
最终,他还是收手结了道术法,将四下的一切恢复如原跌撞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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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酒酒手捧着一束红色梅花跑进沈烬的卧房,脚步轻快雀跃,“沈烬,沈烬!”
沈烬正默默靠在榻上望着窗外似发呆,闻声顿了一下偏眸看,正对上凌酒酒欢欣跑进来一双清凌凌的眼。
她脸颊红扑扑的,呼吸间还有着室外冰雪的冷气,可一双眼眸却灼亮如星。
手中的梅花衬着她的面庞更加笑靥似花,对上他的眼眸一瞬更加欢悦笑起来羞赧道:“沈烬,我刚才回房……看见我房中的花瓶里多了红梅,是你摘的,对吗?”
“……嗯。”沈烬静默望了她一会儿低应声。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似比她方才出门前更加苍白了些。
凌酒酒对上他一双深黑沉敛的眼睛莫名地怔了一下总觉得好像哪里异样,但未想许多还是分外爱惜地抱了抱那红梅轻嗅莞尔道:“你选的梅比我的新鲜!”
她就像变戏法似的突然从身后拿出了一捧白梅,在他面前轻轻晃了晃而后小心翼翼地插在了他床头的花瓶里。
梅花散发着淡雅馨香也像一片无暇的雪,沈烬瞥了那梅花一眼又望了望她不觉指尖缩紧。
凌酒酒插好了梅花,再回过身来目光扫过沈烬不觉微微顿。
他脸色似乎真的不太好,神色低沉唇白得更是像纸一样。
这样的状态让她不觉又心生担忧起来,伸手想探他的腕脉,“沈烬……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沈烬在那一刹却尤若蜂蛰般飞快抬手避开,拒绝的态度显然,“我没事。”
凌酒酒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