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从渴求。¢看\书·君^ ?首+发^人只能渴求自己,渴求命运本身。
明夷谢绝了母亲的陪伴,独自回房梳洗上床,心里萦绕着一种木然的伤悲,习惯性的想自我梳理,却颇有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无措感。原以为会一夜无眠,然人还是抵抗不过生理本能,待月至中天,她也陷入了昏沉的睡梦之中。
梦中一片光怪陆离,如走马灯般,这辈子、上辈子,无数人事交替出现。她似一个旁观者般,看着他们来了又走,最后只余她一人,原先的角落忽的变成了中间,四周是一片白茫茫的雪、或者梨花。
她突然什么都不愿想了,为什么要去担忧“物”是否虚幻,为什么要去烦恼“命”是否虚无?人与万事万物并无区别,人可能只是幻想,时间也说不定是人主观创造出来的。
忧心这些于她来说是没有意义的,她只看见她看见的,感受她感受的,这就够了。
不要被形式困扰,也不要被逻辑锁住,无常是正常,既然把握不了,不如就踏踏实实的着眼当下,看花就是花,看树就是树,河流也只是河流。·兰\兰~文^学* ¨已?发¢布_最.新?章/节?
思繁伤身,人一旦对着什么思考起来,所见所想就不再是那物什,都变成了自己。
一个既爱又恨的人想从梨花中得到什么呢?是萦绕鼻尖的馥郁芬芳?还是双目索然的满树惆怅?
吴中孚上门当日,明夷有些意外,会试劳累伤身,她本以为他会在家多歇息几日,没想到才不到两天就递了拜帖。
将人迎进屋里坐好,明夷一眼就看见青年额头上浓重的乌青,有些骇然道:“你这额头是怎么弄的?看着怪严重的。”
吴中孚下意识伸手按额头,被明夷眼尖阻止,一手将人刚抬起的胳膊拍落,有些无奈道:“没让你碰。”
吴中孚似大梦初醒,右手藏在袖子里悄悄摩挲着刚刚被触碰的皮肤,有些腼腆道:“不小心撞到了,不碍事。”
明夷看着他这样一幅样子,就晓得他撞的不轻,这孩子打小就这样不实诚,越痛越说没事,惹得人心疼。-咸\鱼_看·书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明夷转头看向顾静翕,“娘我记得你之前给我用过一罐什么神应膏,还有吗?我当时用着感觉效果很好。”
顾静翕点点头,“我让人取过来。”
三人又闲聊了一阵吴中孚考场感受,明夷看着青年瘦削的脸庞,第不知几次嘱咐他回去多多睡觉,好好吃饭。顾静翕身边的冬青上前传话说晚膳备好了,几人又移步饭厅。
桌上都是家常菜,考虑到众人的口味,南方菜色居多,北地菜也有几道。
明夷招呼着吴中孚去吃那道蓼茸蒿笋拌五辛盘,絮絮道:“这里头有嫩蓼芽、蒿笋尖、青韭白、水萝卜丝、生蒜苗和春葱丝,我让厨房拿芝麻酱、米醋和胡麻油调成汁凉拌的,最是醒脾开胃,而且都是些春菜,有“咬春”的好兆头,你快多吃些,祝你一口咬定春闱!”
吴中孚被明夷的说辞逗笑,一连夹了好几筷子春菜,浓郁的鲜香在嘴里爆开,配着爽脆的口感,味道当真好极了。
明夷见人吃得满意,又迫不及待地让人尝尝下一道菜
淡绿色釉菊瓣盘里盛着六枚半月形的白面饺子,内里隐约透着一股子青绿,明夷瞧见吴中孚好奇的目光,热情介绍道:“这是青韭合子,用烫面包的,里面的馅料是先将青韭切碎,然后再拌干虾米、碎豆腐丁,最后还滴几滴了香油锁鲜。”
吴中孚夹一个到碗里,道:“这是北地菜吧?”
明夷点点头,“来京城时方韫——”明夷忽然顿了顿,又继续开口道:“这是我初来京城时方公子带我尝过的路边小吃,我吃着不错就回来自己试着做了做。”
吴中孚放下了正要入口的青韭合子,有些迟疑道:“方家的事我听说了一些。”
桌上沉默了一阵,顾静翕刚要开口,就听明夷道:“他这段时间辛苦了,你们二人交好,有空去看看他,我就不方便去了。”
顾静翕有些惊讶女儿的平静,细细打量着女儿的神情,还不待她看出点什么,明夷就忍不住道:“娘你莫要盯着我看了,我真没事,吃的好睡得香,再说,天下有缘无分的事情多了去了……”
吴中孚双目一错不错地盯着明夷,轻声道:“许是有更好的在后面候着呢。”
明夷振奋道:“没错,肯定有更俊秀更有钱——额,我就一定非要嫁人吗?”
顾静翕顿了顿,“娘亲不可能陪你一辈子,要是我不再了你一个人怎么办?老了谁照顾你?”
明夷面上一哂,真是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