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当时我……”
赵芙适时接话道:“先生您这个讲了快二十遍了。.零`点-看′书/ ·已?发?布*最^新~章\节*”
旁边将下巴垫在小妹肩膀上的赵芝点点头,一双黑亮亮的大眼睛止不住得往帘子缝隙泄出的光亮瞟。
明夷叹了口气,对着方才一直沉默的郁章章道:“你是里头最大的,待会儿帮我多看着这几个不省心的丫头。”
郁章章点点头, 表示保证完成任务。
想了想还是不放心, 明夷又忍不住交代了两句注意事项, 看着车内一张张魂不守舍的小脸, 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侧身拉开帘子, 冲着女孩们道:“下车吧。”
由于几个女孩实在等不及, 明夷她们特地早早就出了门,眼下天色还未完全暗下来, 暮色像浸了水的淡墨,街上只有零星几个提着花灯的行人。推着独轮车的小贩们碾过坑坑洼洼的石板路,发出沉重的闷响,一个个摇晃着脑袋四处张望,寻找最合适的摆摊位置。_咸^鱼*看¨书_ `最*新.章!节,更_新/快^
穿着灰布短打的汉子将小车停在一颗榆树下头,两手支起竹架,挂在上头的油纸灯笼上大咧咧写着“李记汤团”四个大字,在晚风中打了个旋。
隔壁卖糖人的老翁见证两步走了过来,挥舞着手中木勺自来熟道:“再往这边一点点…回去一点…停,就这,别动了。”
沿街酒楼的朱漆廊柱下,两个短衫伙计踩在榆木梯上,正将手中二尺有余的绛红色绉纱灯笼往翘起的檐角上挂。那灯笼面上用金粉描着八仙过海,烛火一透,何仙姑手上的荷花像是长到了汉钟离的芭蕉团扇上。对面胭脂铺的老板娘双手叉腰,仰头指挥着学徒,尖声道:“左边再高一点!没见着锦绣坊的走马灯比咱们的亮堂些吗!”
整条长街被赤金游龙般的灯阵拦腰束住,天空被灯线切成一节节的,百盏描金福字灯在风中轻旋,晃得来人个个“眼冒金星”。几个孩童举着糖葫芦在灯穗下来回穿过嬉闹,晶亮的糖衣映着渐次燃起的灯火,像是烧红的玛瑙。!y¢o,u,p\i+n^b.o+o^k?.?c~o,m/
天色随着行人闲散的脚步不停的变幻,暮色里透出孔雀蓝与胭脂红的光影,同西天最后一道晚霞融在一处,直直把半条街都染成了绸缎庄里晾晒的云绫锦。
不知是哪家食肆飘出蒸糕的甜香,混着胭脂铺里玉兰香粉的气味,明夷左手赵芝右手赵芙,心不在焉的听着她们叽叽喳喳争论着那蒸糕究竟是桂花味的还是玫瑰味的。
郁章章突然拍了拍明夷的肩,轻轻道:“先生你看。”
明夷仰头,嘴唇微微张开,面露惊讶。只见此刻千盏明灯正次第绽开,似燃烧的银河整条倾落人间,圆润的月亮拥着云纱悬在天际,难得的失了光辉。
明夷晃了晃胳膊,两个女孩疑惑地抬头,瞬间同时发出震惊的感叹,赵芸被郁章章牵在手心里,眼里映着团团灯火,突然狠狠地拍了把自己的大腿,哀叹道:“怎么就忘带纸笔出来了!”
赵芝用肩膀撞了撞自家阿姊,扬眉道:“你回去再画一样的,肯定非常好看!”
边说着边吸了吸鼻子,叫道:“什么味道?一股茱萸粉的味道,好香好香!”
郁章章也皱着鼻子闻了闻,指了个方向,“好像是从那边传过来的。”
赵芝脚底抹油,拉着明夷就往前跑,将其连带着赵芙一齐拉得踉跄。
转过街角处挂着琉璃宫灯的聚珍阁,果然瞧见八九个摆成一排的黄泥火塘,穿着靛青短打的胡商正操着弯刀片炙羊肉,火塘上木签子串着的鹿脯羊肉在炭火上烤的滋滋冒油。
“姑娘可要尝尝这西域风味?”胡商操着一口不甚流利的官话对着明夷道。
少女看着面前正架在枣木上慢烤的羊肋排,神情有些怔愣,上次吃签菜时是在道观的后山,父亲还在,回去后就……
往事接踵而至,正给羊肋排抹酸浆子的伙计见面前这位衣着富丽的少女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的动作,心里顿时有些忐忑,不自觉放慢手里的动作,小心翼翼道:“…小姐是……是对这羊排有何高见吗?我们这是今早刚杀的羊,绝对新鲜!”
赵芙晃了晃明夷的手,后者回过神来,忙道:“没有没有,我…欸你这往上抹的是什么东西?”
伙计松了口气,扬了扬手中的羊皮囊,道:“酸勒浆这是,可去膻可增味,尝过的都说好。”
明夷笑着点点头,一旁的赵芝早有些等不及了,两手摇着明夷的胳膊祈求道:“先生我想吃,刚刚问了大姐姐和郁姨娘都想吃,咱们进去尝尝嘛。”
“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