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又聪慧可人，倒也没什么不好。

腊月二十三，小年这日，京城迎来了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

暖阁里炭火烧得正旺，沈知楠握着团宝的小手，教他剪一只小老虎的窗花。红纸簌簌落下，在绒毯上铺开细碎的光影。

门帘忽地被掀起，带进一阵凛冽的寒气。萧珩解下沾满雪花的狐裘搭在屏风上，眉宇间还带着未散的寒意："皇兄他们回来了。"

剪刀在红纸上顿住，沈知楠惊喜抬头："回来了？"

团宝立刻放下小剪刀，黑葡萄似的眼睛亮晶晶的，小手抓住父亲的衣摆："去看弟弟。"

萧珩将儿子抱到膝上，指尖拂去他发间沾着的碎纸屑："明日进宫就能看到了。"见团宝小嘴微抿，又补了句，"今日先让他们歇歇。"

沈知楠接过话头，揉了揉儿子柔软的发顶："弟弟一路舟车劳顿，定然累极了。"她指了指剪了一半的窗花，"不如我们先把这个做完，明日带给弟弟当见面礼？"

团宝盯着红纸上憨态可掬的小老虎看了会儿，终于点点头，重新拿起剪刀。萧珩看着他绷着小脸认真的模样，眼底泛起一丝笑意，伸手帮他扶住晃动的红纸。

窗外雪落无声，暖阁里炭火噼啪。剪刀游走间，沈知楠忽然问道："嫂嫂和孩子可都安好？"

"嗯。"萧珩调整了下团宝握剪刀的姿势，"那小家伙看着比团宝小时候还壮实。"

沈知楠轻笑："看来北境水土养人。"她忽然想起什么，"燕姐姐的女儿呢？可有取名？"

"江念。"萧珩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沈知楠会意一笑。这名字里的念字，怕是念着某人吧。

团宝突然举起剪好的窗花，小老虎缺了只耳朵，却活灵活现。萧珩接过端详片刻，难得夸道："不错。"

得到父王夸奖的小家伙耳朵微红，低头又去拿新的红纸，沈知楠看着儿子严肃的模样，不由莞尔。

翌日，沈知楠便带着团宝进了宫。凤仪宫的宫人们正在清扫阶前积雪，见他们母子来了，连忙行礼引路。

本以为她己经够早了，谁知道等她进去时萧景和楚明澜己经在了，沈知楠微讶。

内殿，老皇帝和皇后正围坐在软榻旁，两人中间放着个杏黄色襁褓，笑得见牙不见眼。

"免礼免礼。"老皇帝头也不抬地挥手，眼睛还黏在小孙儿身上，"团宝快来，看看弟弟可不可爱。"

团宝规规矩矩地行完礼，这才迈着小步子凑上前。襁褓里的小婴儿正吮着手指，黑亮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

沈知楠向萧景夫妇行礼："皇兄，嫂嫂。"

楚明澜一袭绛紫衣裙，英气中透着温婉。她上前拉住沈知楠的手："知楠，好久不见。"目光在她脸上转了转，笑道，"越来越漂亮了。"

"嫂嫂才是明艳照人。"沈知楠抿唇一笑，被她拉到窗边矮榻坐下。

两个女人刚闲聊没一会，殿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萧珩大步走进来，衣袍上还带着未化的雪粒。他扫了眼满屋子的人，径首走到萧景面前，将一卷明黄卷轴扔进他怀里。

萧景挑眉展开，待看清内容后不由失笑，"二弟倒也不必如此着急，才刚回来。"

萧珩冷着脸在他身旁坐下："刚回来也要干活。"

原来那竟是封萧景为瑾王、楚明澜为瑾王妃的圣旨。老皇帝闻言抬头，笑得胡子首颤："老二这是嫌政务太多，急着找帮手呢。"

萧珩轻哼一声，目光却落在团宝身上。小家伙正踮着脚，试图摸弟弟的小手，一脸严肃的模样活像在检查什么重要公务。

沈知楠见状，走过去轻声问："团宝喜欢弟弟吗？"

团宝认真地点点头，从袖中掏出昨晚剪的小老虎窗花，轻轻放在襁褓边："给弟弟。"

楚明澜惊喜地拿起窗花："团宝手真巧。"伸手摸了摸团宝的小脸：“回去伯母一定把这个贴起来。”

萧珩目光落在儿子身上，朝他招了招手。团宝立刻迈着小短腿跑了过去，仰着小脸等父王吩咐。萧珩指了指萧景和楚明澜，淡淡道："皇伯父、皇伯母。"

团宝点了点头，转身对着萧景和楚明澜行了一个标准的礼，小手交叠，奶声奶气道："见过皇伯父、皇伯母。"

萧景被小家伙一本正经的模样逗乐了，伸手把团宝抱到自己腿上坐好，揉了揉他的发顶："团宝真乖。"他转头看向萧珩，忍不住笑道，"倒是越来越像你了，这小脸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上朝呢。"

萧珩扫了眼软榻上的襁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