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着,像只被惹怒的猫儿。她的发丝在挣扎中散开,有几缕黏在汗湿的额角,衬得那张小脸愈发苍白。
萧珩看着她倔强的模样,抬手在她肩颈处轻轻一点。沈知楠身子一僵,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他居然点她的穴!
"乖,等我看完了给你解开。"萧珩将她轻轻放平在床榻上,摸了摸她气得通红的脸颊。
烛光下,那双玉足上的纱布己经渗出血丝。萧珩小心翼翼地解开,看到伤口的一瞬,眼中闪过一抹心疼——水泡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因为她的走动而更加严重了,有几处甚至开始发红。。
他取来药膏,动作轻柔的为她涂抹着,药膏清凉,触到伤口的瞬间,即使被点了穴,沈知楠的脚趾还是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反应让萧珩心头一紧,手上的动作更加小心翼翼。
包扎完毕,萧珩解开了她的穴道。沈知楠一恢复自由,立刻转身背对着他,整个人蜷缩在床榻最里侧,连一片衣角都不愿与他相触。那个背影明明白白地写着——更气了。
萧珩轻叹一声,伸手想碰她的肩,又在半空停住:"我去软榻睡,你别生气。"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伤口别碰水,明日我让厨房做你爱吃的茯苓酥......"
没有回应。床榻上的人连动都没动一下,仿佛根本没听见他的话。
萧珩在床边站了许久,最终默默走向软榻。夜风从半开的窗户灌进来,吹得烛火剧烈摇晃,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拉得很长,很孤单。
他侧躺着,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床榻上那个背影。不知过了多久,沈知楠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绵长——她睡着了。
萧珩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到床榻边,为她掖了掖被角,萧珩看着她微微蹙起的眉头,忍不住伸手,极轻地抚了抚。
"我知道错了,安安......"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萧珩轻轻躺在她旁边,却不敢靠得太近,只是虚虚地环着她,生怕惊扰了她的好眠。
明日一定要把她哄好,不管她怎么生气,怎么赶他。她己经气了两天了,气坏了可怎么好。至于那该死的杨既明......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压下心头那股躁意。
只要她开心,他忍。哪怕......哪怕她心里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在意那个人。
这个念头让他莫名火起,可垂眸看着怀里的人,算了,她说过只喜欢他的,他不生气。姓杨的和他比不了,他才是她夫君,姓杨的什么也不是,没错!就是这样。
一番自我安慰后,萧珩成功把自己哄开心了。他心满意足地搂着怀中的温香软玉,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很快便沉入梦乡。
天还未亮,萧珩就轻手轻脚地起了床。他动作极轻,生怕惊醒榻上的人儿——若是她醒来看到自己,怕是又要生气了。穿戴整齐后,他走到榻边,俯身在沈知楠眉心落下一吻:"安安,等我回来。"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
他恋恋不舍地看了最后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
今日的金銮殿,气压比昨日更低了。萧珩端坐在龙椅旁,面色阴沉如水,目光所及之处,朝臣们纷纷低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又是无本可奏的一天。
"诸位大人,今日无事要奏?"萧珩的声音冷得掉渣。
殿内鸦雀无声。全都默契的看着鞋尖,一动不动。
"那就散朝吧。"
萧珩起身,他大步走下玉阶,来到褚首闫面前停下脚步:"凶犯位置找到了吗?"
褚首闫顶着同僚们钦佩的目光,硬着头皮答道:"己经找到了,在城外十里外的旧庙里。"
萧珩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带路吧。"
褚首闫见他当真要去,只得应了一声,在前面引路。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大殿,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朝臣。
"那凶犯真是倒霉......"
"可不是,偏偏这个时候撞了上来......"
"都有点想去看看了......"
这句话音刚落,群臣齐刷刷转头看向说话之人——萧勉正倚在柱子上,一脸兴致盎然。
见众人盯着自己,萧勉挑了挑眉:"你们不想去看看?"
众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头。他们当然想——摄政王亲自出手。他们早就听说摄政王武功高深莫测,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场面。但堂堂朝廷命官跑去围观,说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