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风托着下巴,一本正经:"或许沈兄讲究循序渐进。"
沈知楠扶额。
她本想着这几人告辞后总算消停,谁知他们竟在外头晃了一圈,又翻墙折返,此刻齐齐蹲在自家大哥的屋顶上——活像一群夜行的贼!
"这都叫什么事……"她小声嘀咕。
萧珩忽然轻笑:"走吧,今晚听不到了。"
左棠棠不服:"为什么?"
萧珩指了指院中——
月光下,沈知宴负手而立,正仰头望着屋顶,唇角噙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
左棠棠与沈知楠低头一瞧,顿时僵住。
"楠儿,"沈知宴温润的嗓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什么时候也学坏了。"
沈知楠耳根发烫,干笑两声:"我们……现在就走!"说着拽住萧珩的衣袖。
萧珩轻哼一声,揽住她的腰闪身离去。左棠棠见状,嘿嘿一笑,束风默契地搂住她,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墙外。
夜风拂过,院中重归寂静。
沈知宴负手而立,望着几人离去的方向,在院中站了许久,确定他们不会再次折返。才转身回屋,屋内烛火己重新亮起,柏斩云抱臂靠在门边,挑眉看他:"走了?"
沈知宴点头,牵着她的手踏入屋内,反手合上房门。雕花木门"吱呀"一声轻响,隔绝了外间的喧嚣。
柏斩云迅速抽回手,故作轻松地伸了个懒腰:"可算结束了。"她转身走向床榻,脚步却比平日快了几分。
沈知宴唇角微勾,目光落在她紧绷的肩线上——他的新娘看似洒脱,实则紧张得连眼神都开始飘忽。
也不拆穿,只不急不缓地走到桌前,执壶斟了两杯合卺酒。琥珀色的酒液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他将其中一杯递向柏斩云,却不出声,只静静望着她。
柏斩云被他看得发毛,一把夺过酒杯,小声嘀咕:"又不是不喝,至于一首盯着吗?"
交杯时,她手腕微颤,沈知宴不动声色地托住她的肘弯。两人气息交融,酒香在唇齿间漫开。
饮尽后,沈知宴接过她的酒杯,温声道:"阿云去洗漱吧。"
"你先去吧!"柏斩云立刻后退半步,"我、我再坐会儿......刚才吃多了,这会儿不想动。"
蹩脚的借口让沈知宴眼底笑意更深。他点点头:"好。"
净室内很快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柏斩云猛地拍了拍发烫的脸颊。
"有什么好怕的?"她对着铜镜里的自己瞪眼,"不就......不就洞个房吗?"镜中女子眼角胭脂晕开,哪有半点平日的飒爽。
她正胡思乱想着,水声忽停。沈知宴走了出来,墨发披散,只着一件素白中衣,衣带松松系着,露出小片如玉的胸膛。平日里端方自持的贵公子,此刻竟透出几分慵懒随性。
柏斩云一时看呆了。
"怎么了?"沈知宴走近,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水汽。
柏斩云猛地回神,慌乱起身:"我、我去洗漱!"
沈知宴望着她逃也似的背影,眼底笑意更深,他慢条斯理的做到桌旁,还有闲心倒了杯酒,不紧不慢的品着。
而净室里,柏斩云快速的洗完,一咬牙,暗道拼了,她刚擦净身上的水渍,才发现,刚自己进来的匆忙没有拿衣服进来,她裹着帕巾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水珠顺着她绷紧的脊背滑落,在脚边汇成一小滩水洼。她转头看向那件被自己慌乱中溅湿的嫁衣——繁复的金线鸾凤此刻蔫头耷脑地泡在水里,活像只落汤鸡。
正在她踌躇间:"阿云,还没好吗?"
沈知宴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温润如玉,却让柏斩云头皮一麻。
"我......忘了拿寝衣。"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就在她担心沈知宴会不会首接进来时,沈知宴却出声道:“旁边的柜子里有一个包裹,里面有衣服。”
柏斩云如蒙大赦,裹着帕巾三两步冲到檀木柜前。果然有个锦缎包袱。
"还算有良心......"她嘟囔着解开包袱,突然僵在原地。
这....这叫衣服?她看着包裹里一堆的衣物,最后目光定格在一件皮质的小衣上,这....这不是她在郴州时,尤鹤悠给她穿过的那件吗?
就在她呆愣之际,身后忽然贴上一片温热,低沉的嗓音擦着她耳畔落下:"阿云没有喜欢的吗?"
她浑身一僵,猛地转身——
沈知宴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她身后,此刻将她困在衣柜与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