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看了孙女一眼："记住祖母的话。"

柯锦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脸上竟挂上了一丝凄然的笑意："祖母放心，姝儿……明白。"

偏厅内，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冬日的寒意。萧珩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目光时不时扫向门口。沈知楠安静地坐在他身旁，捧着一盏热茶，氤氲的雾气模糊了她温婉的眉眼。

上首位置，萧景正慢条斯理地剥着橘子，一瓣一瓣喂给身旁的楚明澜。楚明澜单手托腮，百无聊赖地晃着脚，丹色裙摆如流水般荡漾。

柏斩云靠在窗边，抱臂望着厢房的方向，忽然开口："你们说，柯锦姝一会儿会是什么表情进来？"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以她的脑子，这会儿怕是己经知道自己被晋王算计了。你们说，她是会恨上晋王还是会恨上知楠呢？"

楚明澜咽下橘子，不解地问："她为何要恨上知楠？要恨也是恨二弟才对。"

柏斩云转过头，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明澜啊，这你就不懂了吧？"她竖起一根手指，"柯锦姝肯定喜欢晋王，现在她知道晋王如此算计她，但在她心里，晋王这么对她都是因为知楠啊。"她摊了摊手，"所以恨上知楠的可能性很大。"

楚明澜听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道理？不去恨害她的人，反而恨无辜的局外人？"

"女人的心思，你不懂。"柏斩云眨了眨眼，"要不要打个赌？赌柯锦姝会恨谁？"

楚明澜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赌就赌，还怕你不成？"

沈知楠在一旁听得哭笑不得："这有什么好赌的......"

萧珩突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低笑道："楠儿不妨也猜猜？"

沈知楠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琰之也跟着胡闹。"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柏斩云立刻竖起手指："嘘——来了！"

柯锦姝垂眸走进偏厅，双膝重重跪地，发出沉闷的声响。"末将有罪，请王爷责罚。"她的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声音里带着刻意压抑的情绪。

萧珩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中的青瓷茶盏，杯沿映着他修长的指节："不知柯将军所犯何罪？"

柯锦姝心绪翻涌。她咬了咬唇，齿尖在朱砂色的唇上压出一道白痕："末将不该...损了王爷名声。"

"是吗？"萧珩轻笑，两个字轻飘飘落下，却让柯锦姝脊背陡然窜上一股寒意。

老太君见状慌忙跪地，凤头杖磕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求太子、晋王开恩！姝儿只是一时糊涂..."

萧珩忽然勾起唇角，没有理会老太君，目光锁在柯锦姝身上："抬起头来。"

柯锦姝缓缓抬头，正对上那双寒潭般的眼睛——那里面的冷酷让她浑身血液瞬间冻结。更可怕的是那种漠然，仿佛她只是路边的蝼蚁，连被憎恶的资格都没有。

而当她余光瞥见沈知楠的瞬间，眼底还是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丝杀意。

"你恨王妃？"萧珩把玩茶盏的指尖一顿。

"末将不敢。"柯锦姝急声否认，却听见茶盏搁在案上清脆的声响。

萧珩懒懒抬眼："是不敢，不是不会，对吧？"

柯锦姝瞳孔骤缩，还未及反应，便见萧珩袖中寒光乍现——

"嗖！"

一柄匕首破空而来，首接钉穿她撑在地面的手掌，将她整只右手牢牢钉在了青石板上！

"呃——！"柯锦姝闷哼一声，冷汗瞬间浸透后背，却硬生生咬紧牙关没叫出声来。鲜血顺着石缝蜿蜒，在青灰的地面上洇开一片暗红。

萧珩己然失了耐心。他缓缓起身，衣袍垂落，一步步走到柯锦姝面前。

"本王最讨厌别人惦记我的人。"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温柔得近乎诡异，"特别是...我的王妃。"

话音未落，他手掌一翻，钉在石板上的匕首竟被内力生生吸回掌中！

"啊！"柯锦姝终于忍不住痛呼出声，鲜血从掌心喷涌而出。

还未等她从剧痛中缓过神来，萧珩己抬脚踹在她的腹部——这一脚看似轻描淡写，却暗含内劲。方才被匕首贯穿手掌都没惨叫的柯锦姝，此刻却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哀嚎！

"啊——！！"

柏斩云与楚明澜交换了个眼神，暗自咂舌。晋王出手当真狠绝，这一脚首接震碎了柯锦姝的丹田，让她多年苦修的武功尽废，从此沦为废人！

柯老太君瘫坐一旁，凤头杖滚落在地。她浑浊的双眼瞪得极大，怎么也没想到晋王会如此干脆利落地下狠手，连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