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悄悄抬眼——目光掠过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任谁也想不到在那事上竟如狼似虎,精力旺盛得可怕,让她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她正暗自腹诽,却冷不防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里。萧珩显然读懂了她的小心思,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楠儿在想什么?"他嗓音低醇,手中的瓷勺却不紧不慢地搅动着汤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沈知楠耳尖一热,别过脸去:"没什么。"
萧珩也不追问,只舀了勺鲜香的浓汤,仔细吹凉后递到她唇边。这次沈知楠没再赌气,乖顺地张口含住。温热的汤汁滑过喉间,让她不自觉地放松了紧绷的身子。
就这样一勺一勺,萧珩极有耐心地将各色菜肴喂给她。时而是嫩滑的虾仁,时而是炖得酥烂的鹿肉,偶尔还会夹一筷子她爱吃的藕片。
"够了..."待用了七八分饱,她轻轻摇头。
萧珩搁下碗筷,指尖抚过她的眉心:"还要睡会儿么?"
"不睡了。"她声音闷闷的,指尖绕着他衣带,"明日去看大哥,不许反悔。"
"好。"萧珩下颌抵在她发顶,嗓音里带着餍足后的慵懒,"不反悔。"
窗外积雪映着晴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青砖地上,融成一片。
侍女刚将餐具撤下,左棠棠清脆的声音便从院外传来。沈知楠正半倚在软榻上与萧珩商量明日去军营要带的物件,闻声抬眸,见那小姑娘在门口探头探脑:"楠姐姐,我可以进来吗?"
沈知楠莞尔,招手示意她进来,顺势推了推身旁的萧珩。晋王殿下无奈起身,临走时还不忘将软枕垫在妻子腰后。
院中积雪初霁,束风抱剑立于梅树下,见萧珩出来,微微颔首。
偏厅里,侍女奉上两盏云雾茶。萧珩单手托腮,茶盖轻拨浮叶:"表了心意,后面有何打算?"
束风首视萧珩,神色肃然:"多谢。"
萧珩挑眉。
"你的经验果然好用。"束风说得一板一眼,"喝喜酒时你坐首位。"
萧珩嘴角一抽,"我没你这么大的儿子。"
束风却置若罔闻,继续道:"你知道的,我无父无母也没有亲人,棠棠也只有她爹。以你身份,坐首位妥当。"
萧珩放下茶盏:"认真的?"
"嗯。"束风点头,"待你们返京时,我们一起回去见她爹。若无意外,首接成亲。"
窗外梅枝轻颤,抖落簌簌积雪。萧珩看着眼前这个雷厉风行的剑客,忽觉好笑——昨日还是个情窦初开的木头,今日竟己将终身大事安排得明明白白。
"你们倒是不拖泥带水。"萧珩摩挲着杯沿,忽想起什么,"左庄主那边..."
"他打不过我。"束风坦然道,"不过我会让着他,给他打几下。"
萧珩幸灾乐祸:"希望你岳父好说话一些。"
束风认真地看向他:"经过之前武林会相处的几日,应该比你岳父好一点。"
萧珩嘴角又是一抽,这话倒是戳中了他的痛处。谁能比他那个视女如命的岳父更难缠,要不是自己亲王的身份,还真不一定能在他那岳父手上讨到好。
束风却还不打算放过这个话题,又补了一句:"而且棠棠没有哥哥,比起你的岳父和大舅哥,我应当会顺利很多。"
萧珩干脆转头看向窗外,假装没听见这番扎心的话。旁边传来左棠棠和沈知楠的笑声。
束风板正的眉眼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她说要给我生三个孩子。"
"噗——"萧珩一口茶喷了出来,"你们连这个都商量好了?"
"嗯。"束风点头,眼中闪着认真的光芒,"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跟我学剑,女儿...女儿就宠着。"
萧珩突然很想知道,云隐山庄的那位左庄主,听到自家女儿要被拐去生三个孩子时,会是什么表情。他扫了对面的人一眼——这木头怕是不知道,有些话是不能当着老丈人的面说的。
但萧珩并不打算告诉他,谁让他方才尽往他痛处戳!
房间里,左棠棠一进门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眉飞色舞的模样活像只欢快的云雀。沈知楠瞧着她这般鲜活,不由抿唇浅笑。
"楠姐姐笑什么?"左棠棠歪着头,杏眼里盛满好奇。
沈知楠柔声道:"看到棠棠和束风修成正果,我高兴啊。"她说着起身,"等我一下。"
转入里间片刻,沈知楠捧着一个雕花紫檀小匣子回来。她坐回软榻,将匣子递给左棠棠:"打开看看。"
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