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被团宝“制裁”,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但很快又绷了回去,继续维持高冷丞相人设。
沈夫人轻叹:“这孩子,性子是像晋王,可这爱揪人须发……莫不是随了楠儿小时候?”
沈老夫人点头:“楠儿幼时也爱揪人须发。”
皇帝一边试图解救自己的胡须,一边无奈道:“得,这性子像珩儿,揪人像知楠,合着朕这孙儿是专挑父母的‘优点’继承?”
众人:“……”
夜色如墨,柴房外树影婆娑。
萧珩立于门前,冷峻的眉眼在月光下更显锋利。守卫刚将门锁打开,他正要迈步,身后便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沈知宴一袭靛蓝锦袍,显然早己候在此处多时。
两人视线相撞,空气瞬间凝滞。
萧珩转身,高大的身形首接挡在门前,淡淡道:
“晚上,我来。”
沈知宴扫了眼他站的位置——分明是堵死了所有进门的空隙。他眯了眯眼,没说话。
墙角阴影里,几个脑袋叠罗汉般探出来。
束风(抱剑严肃):“我赌一百两,沈兄进不去。”
江寻(摇扇坏笑):“我也赌沈大公子进不去。”
柏斩云(拍剑不满):“喂!你们都赌他进不去,这赌局还有什么意思?”
江寻(挑眉):“那你赌谁?”
柏斩云(斩钉截铁):“自然是沈大公子进不去!”
众人:“切——”
左棠棠:“嘘!快看,他俩对上了!”
沈知宴盯着萧珩看了许久,忽然轻笑一声:
“可以给你动手。”
他抬手指向柴房内:“但——我要进去看着。”
萧珩眉梢微动,眼底闪过一丝意外。两人对视三息,他忽然侧身让开半步,颔首道:
“随你。”
跨过门槛时,沈知宴分明听见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
柴房内,萧珩踏入的瞬间,目光便如刀锋般钉在刑万崖身上,自始至终未曾偏移半分。角落里蜷缩的人影——衣衫破碎、青紫交错的刑芷柔,被他彻底摒除在视线之外。
沈知宴紧随其后,却在迈入门槛的刹那猛地僵住——
"你!"
他猝不及防撞见刑芷柔满身狼藉的模样,瞳孔骤缩,当即别过脸去,凌厉的眼刀狠狠剜向萧珩。
晋王殿下被瞪得怔了怔,随即恍然:
"忘了。"
萧珩抬手示意,守卫立刻脱下外衫将刑芷柔裹住,布料摩擦声里夹杂着女子微弱的抽泣。
刑万崖早在二人进门时便悄然退至墙角。他背贴潮湿的砖墙,浑浊的眼珠在萧珩与沈知宴之间来回转动,最终死死锁定萧珩。
昨夜那摧枯拉朽的力量,至今令他经脉隐隐作痛
萧珩嘴角缓缓扯开一抹笑——那弧度极冷,极慢,像是刀刃一寸寸出鞘时泛起的寒光。
刑万崖的瞳孔骤然紧缩。
他甚至没看清萧珩是怎么动的——只觉眼前黑影一闪,下一秒,一只铁钳般的手己经扣住他的天灵盖,猛地向下一摁!
"砰——!!"
整张脸被狠狠砸向地面,青砖瞬间龟裂,碎石飞溅。刑万崖连一声痛呼都来不及发出,就被揪着头发提起,像破麻袋一般甩向墙壁。
"轰!"
后背撞上墙面的刹那,一只黑靴己经抵上他的胸口,将他死死钉在墙上。萧珩微微屈膝,手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头——
"谁给你的胆子," 萧珩的声音轻得像是耳语,眼底却翻涌着血色,"敢觊觎我的人?"
刑万崖咳出一口血,却在看清萧珩眼神的瞬间,突然咧开染血的嘴笑了。
"哈哈......你的人又怎么样?" 他嘶哑的嗓音像是砂纸摩擦,"我在脑子里想了她千百次,你又能奈我何?"
萧珩缓缓松开了抵在他胸口的脚。
刑万崖顺着墙面滑落,却还在猖狂大笑:"小子,老夫不是你的对手,但就算死——"
"啊——!!!"
凄厉的惨叫骤然撕裂空气!
萧珩的脚,不知何时己经移到他腿间,在他最嚣张的瞬间——
狠狠碾了下去。
沈知宴猛地闭眼,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硬生生咽下了什么。
守卫手里的刀"哐当"掉地,脸色煞白。
半昏迷的刑芷柔被惨叫惊醒,颤抖着抬头时,只看到萧珩猩红的眼和紧抿成线的唇——那弧度,像是地狱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