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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珩抱着鎏金襁褓踏进前厅,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近的冷峻模样,可右臂托着婴儿的姿势却娴熟得令人咋舌。小世子在他怀里睡得安稳,半点不受周遭影响。
"不愧是晋王的种..."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另一人点头表示赞同,"寻常婴孩早被这冷气吓哭了。"
人群角落,束风盯着那团锦缎包裹的小人儿,嫉妒的面目全非:"他抱得倒是熟练。"酸溜溜道,"以前不还说最烦小孩哭闹..."
"嫉妒就首说。"江寻慢悠悠摇着折扇,瞥见萧珩低头整理襁褓时瞬间柔软的眼神:“以前是以前,现在的琰之可是有媳妇的人,自然不一样了。”
此时萧珩己行至香案前,皇帝迫不及待伸手要抱孙子,被萧珩无情的无视了,伸手把手中襁褓递给收生姥姥。
收生姥姥接过小世子,早有侍女捧着鎏金铜盆跪在皇帝面前。皇帝眯眼一笑,从袖中掏出一对羊脂玉雕的虎形镇纸——玉虎不过拇指大小,却连胡须都根根分明,在盆中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皇后将一枚玉坠放入盆中。那翡翠平安扣触水即泛起涟漪,竟显出水墨般的山水纹路。
萧景与楚明澜相视一笑。太子指尖捻着两颗鲛珠滚入水中,顿时映得满盆生辉;太子妃则放入一柄三寸长的金剑沉入盆底,剑穗上还缀着颗避毒珠。怡和跟在后面放了一块玉珏进去。
沈自青从怀中取出两只墨玉雕成的文豪笔——笔杆不过三寸,却连笔毫都根根分明,墨玉在清水中映出流云纹,正是"文曲临世"的好兆头。
沈夫人紧接着上前,从锦囊里取出一对紫金长命锁。锁身不过铜钱大小,却精巧地錾着百子千孙图,锁芯里藏着会叮咚作响的玉铃铛。
轮到沈知宴时,他捧出个红木匣子。匣盖一开,九尊羊脂玉雕的娃娃鱼贯落入水中——或捧书,或执剑,甚至还有个骑着鲤鱼的,在水波中晃晃悠悠排成北斗七星状。
束风丢进个玉雕蹴鞠,那玉球入水竟自动旋转起来,露出镂空内胆里十二颗会鸣响的金铃。江寻摇着扇子凑过来,夜明珠"噗通"入水的刹那,整个铜盆都漾起幽蓝光晕。
宾客们暗自咂舌——光这几位添的礼,件件价值不菲。待铜盆传到下首,众人纷纷解囊。金银锞子如雨点落入,珍珠玛瑙很快铺满盆底。
收生姥姥笑得见牙不见眼,用槐枝搅动浴汤,吟唱:“一搅二搅连三搅,哥哥领着弟弟跑。西搅五搅六搅完,七星北斗保平安。”
解开襁褓后,用槐枝轻点:“洗洗眼,看穿龙凤榜。擦擦嘴,吃遍珍馐味。揉揉耳,听尽贵人言。洗洗舌,是非不沾身。”
说完又抱起赤裸的小娃娃放在铜盆里:“左脚蹬金山,右脚踩银山,小手抓个状元郎,大腿压住虎狼关。”
做完一系列的动作,收生姥姥麻利地将小世子从铜盆中抱出,柔软的棉巾迅速裹住那粉团似的小身子。水珠顺着婴儿藕节似的胳膊滚落,他却睁着黑葡萄般的眼睛不哭不闹,任由老人摆弄。襁褓重新裹好的瞬间,甚至还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萧珩负手立在半步之外,见此唇角勾了勾,不愧是他萧珩的儿子,处变不惊,临水不惧。
束风抱剑倚在廊柱旁,恰好捕捉到他唇角那抹转瞬即逝的弧度。他撇撇嘴,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江寻:"他得意什么。"
江寻折扇轻摇,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含笑的眼:"毕竟不是谁家孩子洗三时都能这么镇定。"
正要反驳,却见萧珩己接过襁褓,修长的手指正轻轻刮着儿子的小脸。小世子抓住父亲的手指,"咯咯"笑出了声。
"......"束风把剑柄捏了又捏。
洗三礼结束,管家洪亮的声音在前厅回荡:"宴席己备好,请各位贵客入席——"
众宾客纷纷起身向花厅走去,萧珩却抱着孩子转身欲回内院。忽觉一道灼热的视线黏在背上,回头正对上皇帝眼巴巴的目光。老父亲搓着手指的模样,活像馋糖吃的孩童。
萧珩低头看了看怀中咂嘴的儿子,忽然计上心头。想到之前皇帝和兄长的算计,他眼神一动——这不正是让祖孙培养感情的好时机?
"儿臣要回去照看楠儿,孩子父皇先带一会。"他动作利落地将襁褓往皇帝怀里一塞,语气自然得仿佛只是递个茶盏。
皇帝顿时眉开眼笑,连声应道:"去吧去吧,朕看着没事!"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孙儿的小鼻子,完全没注意到儿子转身时眼中闪过的精光。
萧景眯眼看着弟弟远去的背影,总觉得那道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