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惊涛骇浪都定义成了“叛军作乱”。将一切盖棺定论,强行按了下去。
所有议论、质疑、弹劾秦府的奏章,都被他留中不发,或者被内阁以“勿扰圣听,专注盛会”为由压下。
一时间,大乾京都上下,各方势力皆是困惑不己,噤若寒蝉。
秦老将军在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付出了什么?萧御天为何要如此维护秦府?或者是说,他们之间是达成了某种交易的平衡?
无人知晓、昨夜皇宫深处的那场谈话,谈了什么,这也在众人心中成了一个巨大谜团。
但是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萧御天那平静的旨意下,蕴含着的冰冷杀机和不容挑战的权威。
谁再敢在明面上议论、生事,恐怕就要真成为“叛军余孽”了。
同时,另一道旨意传出:儒道盛会休会一日后,明日照常举行。镇北大将军秦无邪,仍为副使,需按时出席。
这道旨意,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宣告和试探。宣告秦无邪仍在掌控之中,试探秦无邪在经历昨夜剧变后的态度。
旨意传回秦府时,秦无邪正站在后院那间临时充当灵堂的偏殿外。里面停放着昨夜阵亡的暗卫和老卒的棺椁,气氛肃穆悲凉。
听到影一低声复述的旨意内容,秦无邪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嘲弄。
“叛军……呵呵,好一个叛军。”他低声自语,声音里听不出喜怒。萧御天的手段,一如既往的冷酷而有效。
但这暂时的“盖棺定论”,也意味他没有试探出萧御天到底在谋划什么。
同时也未让他感到轻松,因为他猜不透萧御天的下一步谋划,无形的压力似乎更重了。
他没有在灵堂外久留,转过身,步履沉稳地走向秦府深处那阴冷潮湿的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