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箐箐道。\x\i-a.o?s\h-u?o!h-u!a·n?g¢.^c?o′m,
白箐箐点头。
这个人刚死没两天,听说是一个人来看病,一个人住的院,死了也没有家人能通知,尸体在医院放了两天了都没有人来领。
“我真倒霉啊,我真的干什么都倒霉,拼死拼活干到三十岁被优化,连三十五都没干到,攒了点钱做生意还被骗,女朋友跟我兄弟领证、去他鬼的兄弟妈的绿老子呜呜呜。”
“……我去庙里烧香转运,买个佛像回家还能买到假的!他比正版佛像多两只眼睛两条手啊我的天王老子,人怎么能背到这种程度!大师我是不是真的是倒霉鬼转世?”
“我这辈子投胎来到这世上到底是为什么啊!!光为了倒霉吗!”
“这个世界真的就差我这一个倒霉蛋吗!我请问呢?啊?”
这话先前已经听过一遍了,虽然这小鬼一直在呜呜呜地哭,但其实和在医院躺了两个月的不是同一个人。+k\k^x′s?w~.-o/r?g\
敖腾和白箐箐对个眼神,听这生魂的语气和表情逐渐激烈。
他骂天骂地破口大骂一阵,似乎是嚎累了,活人般冷静下来,靠在车后座靠背上喘着气,任由酸涩的情感在她的心底蔓延。
她抬眼看向敖腾,眼神中的愤懑逐渐消散,眉间舒展:“你是明星吗?”
敖腾精神一凛,脸皮扯了个笑,朝门边靠了靠,离生魂远些:“……不是。”
“你比我在电视上看的那些演员都好看!你多大了?三十吗?”生魂满意地看着黑色西装将敖腾的宽肩勾勒出挺阔线条,敞开的西服外套下,薄薄的衬衫顺着他扭身坐着的弧度,收束出一侧腰线,一双长腿上下交叠。
这车空间已经很大,却仍像是塞不下他的长腿似得。
生魂顺势打量起车的内饰,眼中惊叹:“大叔,这是你的车吗?没想到活着没机会,死了我还能坐上豪车!每天能坐车去很多地方,是不是很开心?”
敖腾闭了闭眼,紧贴着门边:“误会了,这车我租的。+w,e′i`q,u?x,s¨._n¢e?t+”
生魂脸上有些失望。
少年的的脸做起小女生的神态一点儿都不显违和,反而有几分雌雄莫辨的娇俏,笑眯眯地问他:“大叔你结婚了吗?你知道你长得很好看吗?”
“你不是演员,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敖腾:“人鬼殊途,我们……”
生魂轻轻哼一声:“我知道我死了,好奇问一问都不行吗?小气。”
敖腾问:“那你多大年纪?是做什么的?还记得自己怎么死的吗?”
生魂脸色落寞下来:“我死好久啦,死的那年十七,在床上躺了好久好久,没有上学,没有朋友,什么都没有做……”
“我不是学生,也没有工作,算……世界游民吗?”
“你是病死的?”之前这个女孩儿第一次出现,还以为他看不见她,直接扑到他身上,敖腾怕她,让外甥女赶紧把她拉走。
现在听到小女孩儿这么说,叹息一声问她。
生魂回忆:“我是……”
白箐箐听她说话,忽然抬眼,敖腾正巧看向她,和她对上视线,福至心灵地意识到,眼前生魂混乱的回忆主体又换人了。
“……我是被水淹死的。”
“我要训练。”
“我……”
吕达身上的几个阴魂不知为何会交融在一起,共用吕达身体时,彼此间记忆混乱,几乎融合得浑然一体。
即便是现在另外三个魂魄已经各自送走,残留下的执念仍是留在这唯一的生魂身上。
许多生魂离体时,记忆就是淡薄模糊的。
他们不知道自己是谁,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
前面几次询问时,这生魂一句话都没有说得出来,满脑子记忆被另外三人填满。
白箐箐抓住他的只言片语,口中无声念诀,双手结印,引车窗外一线天地灵气穿过生魂魂体。
敖腾今天被白箐箐开了阴阳眼,头一次看见他的箐箐大师竟然能伸手间,从黑漆漆的天上引出来一根发光的丝线,一时忘了还在听生魂回答,震惊地睁大双眼。
淡金色发光的丝线没入生魂体内,从胸前向外飘出,引向不知名的方向。
“……我吃巧克力。”
敖腾:“啊?”
“我不能吃巧克力。”
“我是小狗,汪!”
生魂说的话莫名其妙,白箐箐却没什么反应,维持着双手间的法诀,让敖腾顺着丝线的方向给司机引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