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听见洞外传来一声极轻的“咔嚓”声。^z¨h¢a*o_h/a\o~z^h^a~n,.?c¢o-m-阮苓的手指猛地收紧,水囊里的水溅湿了裙摆。
“有人。”
洞外突然响起箭矢破空之声,随即是护卫的怒吼:“保护夫人!”
“是皇上的人”赵护卫的声音从洞口传来,“夫人快往里退。”
阮苓一把拽起沈支言就往山洞深处跑。沈支言腹中一沉,踉跄了一下,阮苓立刻回身扶住她。
可就在这紧急时刻,一支弩箭擦着阮苓的发髻飞过,深深钉入石壁。
“妹妹。”沈支言惊呼出声。
阮苓却突然瞪大了眼睛,猛地将沈支言往旁边一推。
沈支言踉跄一步跌坐在地,只见一个身影闪过,一柄长剑从阮苓背后刺入了她的肩胛,阮苓身躯一僵,顿时,鲜血染红了杏色的衣衫。
“阮姑娘。”冲进来的赵护卫目眦欲裂,挥刀砍翻了那名偷袭的黑衣人。\优`品.小\说′网. ?首.发*
阮苓跪倒在地,却仍死死挡在沈支言身前,鲜血顺着她的指尖滴落,沈支言慌乱地爬到她跟前扶住她,哭喊着叫着:“妹妹,妹妹,快,大夫,大夫快来。”
她拼命喊着,却迟迟不见大夫过来。一名护卫匆匆跑来,急声道:“夫人,随行的大夫被杀了。”
被杀了?沈支言心头一震,没有大夫,阮苓怎么办?她慌的不知如何是好,抱着阮苓一直叫着她的名字。
阮苓肩头的伤不轻,鲜血一直流,她见沈支言急得直掉泪,苍白的唇颤抖着,却还强撑着对她露出一个笑容:“姐姐……别怕……不,不疼。”
怎么会不疼。
沈支言更难过了,浑身发抖,望着浑身是血的她,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滚落,颤着嗓音道:“妹妹,你忍耐些,没事的,一定没事的,你坚持住。”
她慌张地撕下衣衫去堵阮苓血流不止的伤口,手上,身上全都染上了鲜血。*x-i,n_x¨s¨c+m,s^.¢c\o′m\
洞口的厮杀声越来越近。
“妹妹,睁开眼,妹妹……”沈支言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阮苓眼含泪光地望着她,勉强抓住她的手腕,手指渐渐失了力气,眼神也开始涣散,张了张口道:“护好自己和……孩子……”
“我知道,我知道,妹妹,你坚持住,坚持住。”沈支言哽咽着点头,眼泪不住地往下落,努力地爬起来想要去拿药箱。
而就在此时,洞外一个阴冷的声音穿透厮杀声传来:“皇上有令,活捉沈支言。”
活捉沈支言。
沈支言身躯僵住,她看着洞外渐亮的天光,明白他们终究是躲不过去了。她将阮苓交给身旁的护卫,又让赵护卫去找药箱,然后起身向洞外走去。
阮苓一把抓住她的裙摆,虚弱地喊道:“姐姐,别管我,快跑。”
“跑什么。”她俯身轻轻拿开阮苓的手,安抚道,“傻妹妹,姐姐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你忍一忍,赵护卫找到药箱就给你处理伤口。”
“姐姐……求求你别去......”阮苓死死攥住她的衣袖,泪水不断滚落,“你这一去,怕是......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她何尝不知,这些杀手乃是皇家派来的,若姐姐落入他们手中,莫说是性命难保,只怕连这场筹谋多时的战局都要功亏一篑,到时候,他们的亲族也难逃灭顶之灾。
“姐姐别去......我没事的......”
阮苓强撑着说完,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可她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倔强,染血的手指死死抓住沈支言的衣裙。
沈支言蹲下身来,用袖角拭去她脸上的血泪,开口带着颤抖:“妹妹别怕,姐姐只是去与他们周旋。你伤得这样重,必须及时医治。”
阮苓仍道:“姐姐,不要,你快跑,别管我。”
“傻丫头......”沈支言将她冰凉的手贴在脸颊,“我们还要回京城的,还要回我们的家,还要去江南看桃花,你放心,姐姐不会有事。”
阮苓的意识开始模糊,攥着她的手渐渐失了力道。钻心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却仍固执地摇头:“不......要......”
耽误不得,沈支言最后替她拢了拢散乱的鬓发,擦了擦眼泪,拖着身子向洞外走去,身后是阮苓一声声的呼喊。
她走出岩洞,站在洞口前,望着黑压压的黑衣人,深知此次他们是难逃一劫了。
领头人身材高大魁梧,一双眼睛深邃冰冷,沈支言认出了他——此人乃是薛盛身边的赵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