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那场腥风血雨的夺嫡之争。?3/8+看+书-网¢ \无.错_内-容?那孽障与薛崇联手,先除太子,再诛诸王。待我带着外祖家的兵马杀到时,那孽障见了我,竟还执迷不悟,非要取我性命不可。”
“就在他举剑刺来的刹那,四弟的冷箭......”他忽然低笑出声,笑声里带着说不尽的苍凉,“不偏不倚,正中他的心口。”
“后来薛崇带着那孽障杀出重围,仓皇逃窜。结果待我即将问鼎之时,他突然又率大军杀了回来。那些兵马,本是我多年苦心经营所得,那孽障却在临死前尽数赠予了薛崇。”
“我一时轻敌,又中了埋伏,最终,皇位被薛崇夺了去。”
说到这里,他停了好一会才继续道:“那时我为求自保,只得暂且臣服,受封亲王之位。”
“后来待我寻到夫人时,才知孩儿已被薛崇带走。那孩子......就是如今的二皇子薛盛。¢1\9·9\t/x?t,.·c·o,m^”
“薛盛很像我那孪生弟弟,不仅聪明,还遗传了其模仿的能力。他可以模仿我的神韵,还可以模仿昭容的肢体动作,甚至连各种声音都模仿的极其逼真。”
“在得知他不是我儿子后,我与夫人辗转许久,终在乡野寻得亲子。后来为他更名为薛廷衍。”
“寻到孩子后,那段时日,我们一家三口过得也算顺心。后来夫人又有了身孕,诞下了召容。”
“直到召容五岁那年,我们才知晓,养在膝下多年的薛廷衍,竟是皇上的亲生骨肉。”
他冷笑一声:“好一招偷天换日。当年寻子之时,皇上竟不惜用自己的血脉做饵,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让这枚棋子亲手取我性命。”
他咬牙道:“最痛的是,我们真正的骨肉,早已被他杀死。”
“夫人知晓真相后承受不住,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那一年多与她朝夕相对的,竟是我的孪生弟弟,还有自己含辛茹苦养育多年的孩子,也是仇敌之子。`1.5\1′x_s.w\.,c,o~m?”
“是啊!这般荒唐之事,任谁也接受不了。她为此肝肠寸断,终究承受不住,一根白绫了却残生。”
“她素来温婉,性子最是明媚可人,恰似那向阳而生的太阳花,照得人心里暖融融的。与她相伴的岁月,当真是蜜里调油般的快活。可这般好的一个人儿,嫁与我竟是平生最大的劫数。”
“她悬梁前给我留了封长信,我捧着信纸读罢,方知她心中苦楚,也明白她为何要走这条绝路。信中,她千叮万嘱,即便真要取薛廷衍性命,也莫要让我亲自动手,她不愿我手上沾个孩子的血。她说恶人自有天收,终有一日会遭报应的。”
“她还说,薛召容那孩子与旁人不同,是她心头最割舍不下的牵挂。嘱咐我,在这吃人的争斗里,定要叫他学会独自熬过风刀霜剑,纵使没了爹娘庇护,也要能在这世间立得住脚跟。”
“后来我装作毫不知情地仍将薛廷衍养在身边,为的就是有一日依他为筹码除掉皇帝。”
“至于召容……我护不住他天真,便只能逼他刚强。我要他做这世上最锋利的刃,最隐忍的刀。当年我母亲教我的手段,后来悉数用在了他身上。我母亲曾说,生在帝王家,情爱亲缘皆是虚妄,唯有活着,唯有登上那至高之位,才是正经。”
“我那好弟弟勾结薛崇,夺我皇位,杀我亲子。这笔血债,我怎能咽得下?这些年,我忍辱偷生,眼睁睁看着亲生骨肉受尽折磨,却对仇人之子百般呵护。”
话至此处,他忽地顿住,嗓音似浸了陈年的恨,淬了蚀骨的痛,裹挟着对这世道滔天的不满。
他沉默良久,终是惨然一笑:“后来,我竟也成了那般令人胆寒的狠角色。一步步走到今日,活成了自己最憎恶的模样。”
“我虚情假意地待薛廷衍好,装模作样地疼他宠他,反过头来苛待自己的孩儿。为的不过是让仇家放松警惕,叫我的骨肉能在这虎狼环伺的境地里活下去。我要他炼成钢骨,磨出利刃,终有一日走向那九重天上。”
“我也恨极当年心软。曾有数次机会能取我那孪生兄弟性命,却因顾念血脉亲情,终是手下留情。谁知,他转瞬便要将我置于死地。”
“我原想叫召容明白,这世间连骨肉至亲都靠不住,唯有如石缝里的种子,拼尽全力才能长成参天大树。可我错了,错在将他也变成了冷心冷肺的怪物。这些年来,我亲手掐灭他所有温情,将他磨成一把锋利无情的刀。他狠辣果决,孤僻多疑,能在绝境中挣扎求生,能完美达成我交予的每一个任务。”
“我以为这便是成功。我以为断绝七情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