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悬梁自尽的真相,想必与这些隐秘脱不了干系。′1-3\3,t·x_t..?c/o.m′殿下既想与我结盟,总该拿出些诚意,起码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
“如今朝堂之上风声鹤唳。皇上与我父亲之间的暗涌,迟早要见真章。若太子当真遭遇不测,这天下怕是很快就要血流成河。”
“我虽非皇子,却也是皇族血脉。真到兵戎相见那日,要么随我父亲玉石俱焚,要么也能挣下个储君之位。”
薛召容说到“储君”,二皇子眸色已经极其深沉,他依旧没有接话,只听薛召容继续道:“若真动起手来,殿下无母族撑腰,单枪匹马胜算并不大。殿下今日若坦诚相告,他日我或可助你在这乱局中,挣出一条生路。”
薛召容话音落下,房间里安静好一会。
“哈……”良久,二皇子忽然笑了声,“薛大人果然不一般,只是你猜错了一桩。.l+a^n¨l_a?n-w-x¢..c~o?m¨”
他仔细盯着薛召容那双眼睛,道:“你我相似,未必就是兄弟。有些秘密,知道得越少越安全。我所求,不过是为这天下苍生谋个太平。至于血脉,并不在乎。”
“为天下苍生?”薛召容轻笑一声,“殿下何必与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话?这深宫里的每一块砖石,都浸着夺嫡者的血。你我心知肚明,能坐在那个位置上笑到最后的,从来不是什么仁善之辈。”
“若薛廷衍当真被扶上太子之位,不如想想,是多个对手好,还是多个盟友妙?”
很显然皇上与薛亲王各自留了后手,并且子嗣之谜或许不单单只是牵扯朝堂,也可能是私人感情,否则他的娘亲怎么会莫名其妙悬梁自尽。
在他的印象里,他的父母一向恩爱有加,可是贤妃却说他娘亲并不喜欢那样的夫君和家庭。
当初这些人的爱恨纠葛,或许才是子嗣之谜的关键。¢微`趣^小!说? \免!费.阅-读¨
薛召容字字句句如刀锋剖心,二皇子面上虽波澜不惊,指节却在不经意间扣紧了茶盏。待薛召容话音落地许久,才听他道:“薛大人胆识过人,我甚为欣赏。只是这世间万事,总要先掂清自己的分量。”
“分量?”薛召容倏然冷笑,“若非时时揣度着‘分量’二字,今日也不会来叩殿下这道门。我父亲这些年恨毒了皇上,厌极了李贵妃与三皇子,连东宫那位都逃不过他的算计。可偏偏二殿下您,就像从不在他棋枰上落子。亲王府经手的宫闱秘事车载斗量,为何独独绕开您呢?”
“今日您尽可三缄其口,但终有一日,我会亲手掀了这场迷局。届时,您我之间,不会再是盟友,而是死敌。”
薛召容话语字字刺骨,周身带着杀手独有的压迫,二皇子眸色幽深,沉默地凝视着他,良久未发一言。
薛召容不欲再与他周旋,霍然起身道:“我只给你五日,殿下好好思量,想清楚了,可来寻我。”
这一次,薛召容要抓住主动权,先发制人,即便知晓二皇子手段通天,即便明白自己如今的太师之位亦有他的推波助澜,他也不愿再做任人摆布的棋子。
“还有。”他冷冷瞥二皇子一眼,“不管你是谁,也不论你我之间有何恩怨,你都不要接近沈支言,也休要蛊惑她去引诱她表哥。”
教沈支言引诱她表哥的事他都知道了?
二皇子眼底暗潮翻涌,却哑口无言。
狂妄,当真是狂妄至极。
他自幼长于宫闱,见惯了阿谀奉承、战战兢兢的臣子,却从未见过薛召容这般肆无忌惮之人,不畏权势,不惧生死,甚至连那桩足以诛九族的秘辛都敢染指。
前些日子冷宫夜闯刺客,禁军翻遍皇城却一无所获。如今想来,那人恐怕就是眼前这位胆大包天的薛召容吧。为了求证,竟敢夜探禁宫,还能全身而退,当真有能耐。
直到薛召容离开茶馆,二皇子都未再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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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阮苓来了,她伏在案上,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着茶盏,叹气道:“从前我痴恋二哥哥时,日日盼着见他一面,可十回有九回都扑个空。后来与鹤川在一起,像是打开了新天地。他待我极好,任我使小性儿也总是温言软语地哄着。”
“我原想着,能觅得这般两情相悦的良人,已是天大的福分,连嫁衣的花样都偷偷描了好几回。可如今……”她无奈地笑了声,“他不是外出办差就是连夜当值,十天半月见不着人影。上回好不容易见上,话还没说上三句就又匆匆走了。”
“母亲本就拘着我出门,如今更是一提亲事就沉脸。姐姐你说,我与他这姻缘莫不是又要化作镜花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