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倾身欲扯她的衣袖,却被她轻巧避开。.新/完¨本_神`站~ !免.费~阅′读^他只得定了定神,先接过玉佩细看,玉质温润,隐现一个“盛”字。待展开信笺,上头却只孤零零写着一个日期:四月廿六。
“离今日只剩五日。”他蹙眉,与沈支言四目相对,俱是疑惑。
沈支言摩挲着玉佩上那个“盛”字,忽而眸光一闪道:“莫不是南街的庄盛源?那是城南最负盛名的酒楼,专供显贵饮宴。里头一道素烩三珍都要十两银子,寻常人家连门槛都迈不进。可是这是什么意思?要与人在四月廿六与人相会吗?”
薛召容点着头:“或许,李贵妃最近与太师大人的长子严河来往密切,这或许是他们幽会的地方。”
“那这信究竟是李贵妃要递给严河的,还是那长子给她的?”
薛召容沉吟片刻:“不论是谁给谁的,既定了四月廿六之期,二人极可能再赴此地私会。”
贵妃私通朝臣,这是诛九族的大罪。^z¨h¢a*o_h/a\o~z^h^a~n,.?c¢o-m-届时莫说李、严两家,便是与之有牵连的府邸,怕都要被牵连。
若当真坐实了私情,他们就有了击倒对方的把柄。
沈支言有些激动,笑道:“看来我这毒没有白挨了,既如此,你且多派些人手,自今日起暗中守着酒楼。再将京城带‘盛’字的铺子都排查一番,看能否寻到蛛丝马迹。”
薛召容点头:“我回去便安排,你上次提及太师寿辰将至,届时我也会赴宴。但愿此番能揪出那些幕后之人,将这些祸患阻止。”
他希望能尽快与她过上安稳的日子。
沈支言又道:“此事牵连甚广,单凭你一人之力恐难周全。这些日子多与我二哥走动,你们既在查同一桩案子,他在朝中人脉广博,许多事比你好接手。”
薛召容颔首应下,将信笺与玉佩仔细收进袖中,转而问道:“这几日江姑娘与阮姑娘那边可有线索?改日我们一同对一对,或许能理出些头绪。*微-趣?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她们尚未传来消息,明日我便邀她们过来。”
“其实......我甚是羡慕你。自小到大,我都不知挚友为何物。那日见你们齐心协力的模样,让我明白了,原来友情是那么的美好。”
除了鹤川,他还没有其他朋友。
沈支言明白这么多年的不易,莞尔道:“我的朋友便是你的朋友。往后诗会宴游,一定邀你同往,并且你我也可以做朋友。以后若有烦忧,尽可说与我听。”
朋友,他怎么会愿意只与她做朋友。
她是他的妻,永远都是她的妻。
他没有回答,只是忍不住又凑近几分。
她又道:“如今王爷既将部分权柄交予你,你当以正事为重。待你真正立稳根基,才能毫无顾忌地求取心中所念。”
心中所念,他念的只有她。
这话中深意他听得懂,她要他先挣出一番天地,再去接近她。
他静默片刻,颔首应下,却仍舍不得离去。抓起她缠着纱布的右手,指尖轻轻抚过,又转而握住她微凉的左手。
她脸颊红了,试着抽了抽手,却被他牢牢攥住,再挣,他反倒握得更紧。她索性不再动作,任由他握着,直到他握够了松开。
她催他回去,他这才离开。
他刚回王府,便见鹤川在院门前踱步,见他归来急忙迎上:“公子!沈老爷与王爷在书房谈了许久,到现在都未出来。”
他应了声,带着鹤川进了屋,从屉中取出一卷绢帛推至鹤川面前:“西街的宅子归你了。”
鹤川瞪大眼睛:“给、给我了?”
鹤川怔怔地望着那卷房契,竟不敢伸手去接。
薛召容直接塞进他手中:“今日多亏你,这宅子合该给你。”
“公子别急着赏。”鹤川连连摆手,“沈老爷还没从王爷书房出来,这事成不成还两说呢。”
“无妨。”薛召容按住他要推拒的手,“这些年你随我飘零,连个落脚处都没有。这宅子,以后便是你的家了。”
家。
“家”字甫一出口,鹤川眼眶倏地红了:“公子莫不是要赶我走?不管婚事成不成,鹤川都要跟着您。”
“谁要赶你了?”薛召容失笑,作势要收回房契,“不要我可收回了。”
鹤川忙将房契往袖中一揣,嘿嘿笑道:“要,怎么不要。可王爷他们商议了那么久,怎的还没动静?就算是退婚再议亲,也不至于这么久。”
薛召容也很着急,再按捺不住,起身道:“走,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