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又浮现女儿悬梁那日的场景,胸口仍如针扎般刺痛。,求+书.帮¢ *已*发-布~最,新~章?节/那样明艳鲜活的人儿,怎会无缘无故自绝?
彼时她与王爷琴瑟和鸣,亦不曾与外人结怨,偏生就这般不明不白地去了。这桩悬案,成了他心头拔不出的一根刺。
说起母亲,薛召容心中亦是沉重,他沉声道:“外祖父宽心,母亲之事,孙儿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这些年我暗中探查从未间断,终有一日,必能还母亲一个明白。”
云老爷子望着眼前日渐沉稳的少年,眼中满是欣慰,连连颔首道:“好孩子,日后若需相助,尽管来寻外祖。你舅舅那边,多少也能帮衬一二,但凡遇到难处,定要告知我们。”
薛召容郑重其事地朝外祖父深深一揖,对方连忙伸手扶他,慈爱道:“傻孩子,自家人何须这般多礼?可曾用过饭?让你外祖母给你做些爱吃的。”
薛召容心中一暖,却想起自己是从亲王府偷溜出来的,只得压下不舍,温声道:“今日尚有要事在身,改日再来陪外祖父用膳。¢萝·拉+小.说. /更-新·最.全\还请代孙儿向外祖母问安。”
云老爷子见他确有要事,也不强留,又叮嘱了几句,便送他离开了。
薛召容离开云府,匆匆赶回亲王府。刚潜入自己院落,便见鹤川已在廊下候着。
“父亲和大哥可曾回府?”他低声问。
鹤川抹了把额间冷汗,急道:“还没有,只是方才管家来寻了好几回,都被我搪塞过去,只说您闹肚子,在茅房耽搁了。可这般说辞撑不了多久,只怕待会儿管家还要来查问。”
他顿了顿,忧心忡忡道:“公子怎么耽搁到这时候才回?”
薛召容快步进了内室,拉开衣柜取了件衣衫,回道:“顺道去见了外祖父。”
他系着衣带,转身问道:“许莹那边如何?可查出什么端倪?”
鹤川叹了口气,摇头道:“一无所获。`j^i`n*j′i*a¢n-g/w?x-c¨.,c`o~m\那许姑娘口风紧,阮家小姐却沉不住气,三两句便险些露了行迹。属下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偏生临回来时,阮姑娘还要在街上挑拣胭脂水粉,耽搁许久。”
他苦着脸叹气:“属下急得后背都湿透了,偏生那姑娘拽着我不让走。”
薛召容闻言,唇角微扬,眼底浮起一丝笑意。他整理好衣裳,随手拉开抽屉,取出几枚金叶子抛给鹤川:“赏你的。”
鹤川手忙脚乱地接住,定睛一看,登时喜得两眼发亮:“当真赏我?”
他仔细打量着自家主子的神色,问道:“公子今日这般开心,莫非属下出的苦肉计奏效了?”
薛召容眉梢轻挑,应道:“确实不错,很好使。”
鹤川顿时来了精神,凑近几分,笑问:“那……可亲上了?”
薛召容耳尖一红,走到桌前倒了杯茶,回道:“没有,不能太急躁。”
前世他就是太急躁了,偏生老天爷只给了他们一年多的相处时光,就断了他们的命。若是他们再相处久一些,或许真有相爱的那一天。
鹤川掂了掂掌心的金叶子,咂舌道:“主意虽好,可也不值当赏这么多吧?”
薛召容喝了口茶,只觉今日心情畅快,道:“提前支给你的。”
“提前?”鹤川嘿嘿一笑,“这么说,属下倒成了公子的军师了?你放心,我定助你抱得美人归。”
薛召容问他:“你这些都是从哪学来的?以前也未见你与女子多有接触,怎么懂得这般多?”
鹤川挑挑眉:“这您就不知了吧!感情这事也是要看天赋的,有的人生来就是个情种,有的人到死都是个木头疙瘩。我这些除了书上学的,基本上都是天生的。”
天生是个情种?薛召容不可思议地看他,这么多年也没见他讨哪个姑娘欢心,有一回好不容易接触一个,没两日人家就不理他了,还说他榆木疙瘩,没风趣。
怎么突然就开窍了?
二人正说着话,外头忽传来一阵脚步声,管家已到了门外,喊道:“二公子,您可在里头?老奴寻了您好几趟了。”
薛召容让鹤川开了门,道:“我一直在屋里,只是腹中不适,未曾出门。你寻我何事?”
管家赔笑道:“先前找您倒没什么要紧事,只是这会王爷和大公子回府了,命您即刻去书房一趟。”
父亲果然会寻他,只是比他预想的早一些。他颔首道:“好,我这就去。”
待管家退下,薛召容对鹤川道:“寻个由头,将这管家打发了,另换一个妥帖的来。此人手脚不干净,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