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身道:“那日多亏沈二公子在东街相助,今日特做了些点心聊表谢意。-d~i?n\g~x¨s,w?.·c_o′m`”
阮苓盯着她纤细的手指,心里翻江倒海,那日明明是义沅姐姐出手擒的贼,她怎么独独来谢二哥,还亲手做了点心。
苏冉望着这美丽的姑娘也是诧异,笑道:“真是不巧得很,昨夜岳名堂走水,老爷带着三个儿子一早就赶去了,也不知何时能回来。”
岳名堂着火了?沈支言蓦地一惊,那可是薛廷衍的执务重地,怎会无故起火?
许莹闻言却不见失落,依旧温声细语地道:“伯母,没关系,日后再来看支安大哥也好。”
还来?连支安大哥都叫上了?阮苓不禁皱起了眉头。
江义沅抱臂立在一旁,审视着许莹的神色,这姑娘长得确实好看,说话温柔又诚意,倒不像个有心思的人,只是她单单来寻沈支安倒让人摸不清楚。^z¨h¢a*o_h/a\o~z^h^a~n,.?c¢o-m-
许莹见着他们几个,也未表现出什么异常,恭恭敬敬地问安行礼,不多时便离开了。
几个人没看出个究竟,又回到了西厢房。
阮苓绞着帕子,叹道:“瞧瞧!我早说这女子不寻常,定是对支安哥哥动了心思。前些日子支安哥哥对我分明好转了些,还吃了我亲手做的糕点,以后有别的姑娘给他送糕点,日后一定不吃我的了。”
阮苓现在全心思都在沈支安身上,突然冒出别的姑娘来,她自然有些恐慌。
她懊悔道:“都怪那日跟着表哥去东街看灯,平白惹出这些事端,还多出个姑娘来,如今人都找上门来了,往后在外头遇见,还不知如何呢。”
阮玉见姐姐如此忧愁,忙递了盏蜜水过去,安慰道:“姐姐别急,许是咱们想多了。”
“想多了吗?”阮苓继续叹气,“你们没瞧见她方才那副温婉模样?二哥向来就喜欢这样的。`1.5\1′x_s.w\.,c,o~m?不过论样貌倒是挺般配的。”
阮苓平时咋咋呼呼一副很厉害的样子,结果真遇到对手就蔫了,一点底气都没有。这种仰慕一个人,单恋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江义沅安慰道:“你先别胡思乱想,等我再观察观察此人。”
沈支言也道:“最近二哥忙,应该分不出其他心思。”
说话间,只见薛召容与鹤川突然来了。
方才还在议论的京城风云人物,此刻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眼前,几个人均是愣了愣。
沈支言望去,但见薛召容今日一袭天水碧长衫临风而行。这身清浅颜色衬得他愈发清减,脸色看似还有些虚弱,偏生眉宇间那股子韧劲分毫未减。最是那雪色发带垂在脸侧,更是沉得他英俊不凡。
她忽地想起前世宫宴归途,马车途经西市时她要下车买蜜饯。两人并肩走在长街上,恰见一对布衣夫妇在摊前挑选发带。那妇人举着条月白缎带在丈夫鬓边比划,后来又为夫君戴上,眼角笑纹里盛满温柔。
他们站在灯影里看了许久,直到那对夫妻相携离去。
薛召容立在她一旁,望着那对夫妻的背影,低喃了一句:“我的发带似乎旧了,也该添新的了。”
那时他眼底漾着细碎的光,目光落在她脸上时分明带着期盼。而她竟浑然未觉,兀自转身离去,徒留他独自站在原地,后来许久他都未跟上她的脚步。
如今想来,或许他也曾羡慕过寻常夫妻的烟火温情吧!妻子踮脚为夫君系发带时,男子笑得连眼角的皱纹都盛满了蜜糖般的欢喜,任谁不羡慕呢?
今日天气格外地好,春风拂过庭院,垂柳轻扫过薛召容肩头。他方踏入院门,目光便落在海棠树下的那抹鹅黄色身影上。沈支言正倚在石桌旁,身后层层叠叠的海棠花影,愈发衬得她肤若凝脂明艳动人。
他看得入神,脚下竟不慎绊到石阶,身形猛地一晃,险些跌倒在地。
阮苓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打趣道:“薛二公子眼珠子都快黏人身上了,连路都顾不上看?”
薛召容闻言耳根倏地红了,强自镇定地整了整衣袖,朝众人拱手见礼。
阮玉热情道:“薛公子不必客气,快坐下。”
这时阮苓注意到一瘸一拐的鹤川,不由讶然:“你的腿怎么也瘸了?”
鹤川尴尬地扫了眼阮苓身侧的拐杖,回道:“西域之行伤的,险些废了。阮姑娘的腿伤还未好全?”
阮苓丧气道:“还没有,都养了这些时日,走路还是不利索,整日拄着这劳什子,烦人的很。”
她又打量鹤川:“你既伤着腿,怎的不在府里将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