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方前,她还暗自庆幸他未曾重生,可此刻确认后,竟比想象中更为惶然。-x_i/n^r′c*y_.^c-o¨m′那些被刻意掩埋的窒息感再度漫上心头,逼得她又退了一步,后背几乎要贴上冰凉的雕花隔扇。
她这一退,他的眼眶瞬间红了,急急上前,伸手欲拦,却又被她躲闪开。
“薛公子,深更半夜的,您究竟有何要事?若无事......便请回吧。”她催他回去。
而她话音甫落,他便突然欺身上前,一把扣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她惊惶抬眸,正撞进那双噙着泪的眼里。朱唇微启又合,终是垂下羽睫,未再发出一言。
他见她又在躲避,固执地捏起她的着下巴强行抬起脸来。
四目相对的刹那,他眼底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将她淹没。那目光太过灼人,烫得她眼尾泛起泪光,连挣扎都忘了。
他指尖的力道与前世如出一辙,掐得她下颌生疼。`j^i`n*j′i*a¢n-g/w?x-c¨.,c`o~m\可那双眼里的情绪却比从前复杂得多,除了熟悉的偏执,还浸着化不开的痛楚。
“薛公子......”她蹙着眉轻颤,“松手,你弄疼我了。”
薛公子。
又是这般疏离的称呼。
前世从洞房花烛到血溅刑场,她不是冷冰冰地唤他“薛公子”,便是连名带姓地喊“薛召容”,从未软软地称过一声“夫君”。
此刻两人呼吸相闻,却仍似隔着一道跨不过的鸿沟。
原来即便重活一世,她待自己依旧分毫未变。那这些时日的温言软语,莫非只因今生他们尚无夫妻之名?
可为何......为何她偏偏又要嫁与薛廷衍?
这念头如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他再难自持,猛地攥住她纤细的手臂往怀里带。
她却似惊弓之鸟,抬手便将他推开。*w.a,n_z\h?e,n¢g?s¨h-u/k′u\.!c′o?m~这一推彻底击碎了他残存的理智,他蓦地上前将人牢牢锁进怀中,逼得她踉跄后退,最后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放......”她慌乱地抵住他的胸膛,却被他一把抓住手,强行按在他的心口上。
那里跳得又急又重,震得她掌心发麻。
他俯身逼近,呼吸灼热地扑在她面上。两人鼻尖几乎相触,她被迫望进那双翻涌着痛楚与执念的眼睛里,只见他眼眶越来越红,喘息愈来愈重,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她挣了几回都没能脱身。
他禁锢着她的下巴就要俯身亲上去,却猝不及防地被她踢了一脚。他闷哼一声,僵在原地。
“薛召容......”她声音里带着哭腔,“放开我。”
这句话如一盆冷水浇下,他闭了闭眼,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戾气,缓缓松开钳制。
不能吓着她。
来时的路上,他只想确认她安好。可此刻人在眼前,那股想要占有的执念却比前世更甚。方才那一瞬,他几乎又要重蹈覆辙,就像从前那般,得不到便硬抢。
他后退半步,指节捏得发白。是该好好想想,这一世究竟该如何待她。
曾经,多半源于那桩强求的婚事。若当初能好好相识,慢慢相知,或许结局便不会那般惨烈。
此刻她眼中还噙着未散的惊惶,下巴被自己捏得泛白,他终是冷静了下来。
他喉结滚动几下,直起身来,伸手虚扶了她一把:“对不起,方才唐突了。近日......我脑子有点问题。”
他不打算与她言明重生的事,因为这一世,他想要换个法子把她留在身边。
既她也不愿相认,那便当作初相识罢。
他这般突然的转变,反倒让沈支言怔住了,她望着他苍白的面容,心头没来由地一软,脱口道:“你......先坐下歇会儿。”
他此刻的模样实在骇人,衣衫湿透,血迹斑斑,脖颈处的伤口狰狞可怖,手腕上布满淤青,额间缠着的绷带也渗出血色。唇上更是半点血色也无,整个人摇摇欲坠,却还强撑着在这发疯。
他依言坐下,这才发觉指尖都在发颤。许是失血过多,又淋了雨,周身寒意刺骨,连带着神思都有些恍惚。他垂眸望着案上跳动的烛火,忽听得一声极轻的叹息。
抬眼时,正撞见她慌忙别过脸去,可那泛红的眼尾却骗不了人。
他抬手欲按太阳穴,却牵动内伤,猛地咳出几口鲜血。她再顾不得其他,疾步上前扶住他,手中绢帕下意识去拭他唇边血迹。
指尖碰到他冰凉的皮肤时,她才惊觉失态。可看着他满身的伤,心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