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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川自幼便不喜薛廷衍,那人仗着嫡长子身份,不知抢了公子多少功劳。
薛召容:“大哥的命必须保住,此事不容有失。”
鹤川:“那让属下去引开他们,您走北路。”
薛召容摇头:“他们分明是冲我来的,耽搁不得,你即刻从北路出发。”
他见鹤川还要再劝,抬手止住:“别再耽搁时间了,你当心。”
他把话说完已推门而出。
鹤川望着主子挺直的背影,只得咬牙翻窗遁入夜色。
薛召容刚至二楼转角,便见个西域大汉抱臂立在楼梯口,见他下来,立即按住了腰间弯刀。刀鞘上的银饰在灯下泛着冷光,分明是专程在此盯梢的。
为给鹤川拖延时辰,薛召容骤然出手。寒光乍现,一柄飞镖已擦过那西域人面颊,登时划开道血口子。
“找死!”那西域人暴喝一声,二楼客房瞬间冲出七八个持刀大汉。?z¨x?s^w\8_./c_o.m-
薛召容长剑出鞘,剑锋如电,直取最近那人咽喉。对方仓皇格挡,刀剑相击迸出火星。其余西域人见状一拥而上,刀光剑影间,他肩伤虽又渗出血来,招式却愈发凌厉。
客栈里桌椅尽碎,店家与住客早吓得紧闭房门。从二楼战至大堂,那领头西域人突然招式陡变,每一刀都直取要害,逼得薛召容连连后退。弯刀擦着他脖颈划过时,带起的劲风刮得皮肤生疼。
薛召容带来的护卫闻声冲入客栈,与西域人厮杀在一起。奈何这些西域壮汉刀法狠辣,护卫们渐渐落了下风。
一柄弯刀划过薛召容臂膀,他闷哼一声,反手一剑直刺对方心口。那西域人踉跄后退,鲜血喷涌而出,轰然倒地。
其余西域人见状,攻势愈发凶猛。领头那魁梧大汉将薛召容逼至墙角,猛地擒住他脚踝,一个过肩摔将他重重掼在地上。-2/s¢z/w`./c+o-m′
薛召容以剑撑地刚要起身,又一刀劈来,在腿上划开道血口。
他咬牙跃起再战,从厅堂打到院落,身上已添了数道伤痕。最后一名护卫倒下时,薛召容纵身跃上马背,向西路疾驰而去。
身后西域人纷纷上马紧追,马蹄溅起的尘土混着血滴,在月下拖出一道猩红的痕迹。
另一边,鹤川带着几名心腹策马疾驰,沿北路直奔镜中。夜风刮得脸颊生疼,他却不敢稍作停歇。可他甚是担心公子,公子这些年,哪次不是在生死边缘周旋?王爷眼里永远只有大公子,而公子却始终甘愿做那把最锋利的刀。
鹤川心中却酸涩难言,大公子表面待公子亲厚,可若真有心维护,又怎会每次都眼睁睁看着王爷苛责公子,连一句话都不替他说?那些所谓的关怀,不过是拿了公子的功劳,再施舍几分愧疚的补偿罢了。
鹤川攥紧缰绳,喉头发哽。这世道何其不公,有人生来含着金钥匙,有人却总在刀尖上行走。
薛廷衍身为亲王府嫡长子,自幼便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王爷将他视若珍宝,朝堂上下无不赞他惊才绝艳。这般金尊玉贵的人物,心中所求自然是那至高之位。什么骨肉亲情,于他而言不过都是登天的阶梯罢了。
可偏偏他家公子就像个痴人,明知是虚情假意,却还贪恋那点微末温情。想起每次公子受伤归来,大公子不过随口问句“可还安好”,就能让公子眼底亮起星火。
这世上真心待公子的人不多,哪怕明知是裹着蜜糖的砒霜,公子也甘之如饴。
他家公子啊,分明是这京城最通透的人,偏生在亲情这事上,固执得像个孩子。
这大约就是公子骨子里最柔软的地方,他渴求的从来不多,哪怕只是家人一句随口的关怀,一个温存的眼神,都能让他珍之重之。偏生老天将他投在这般门庭,父兄的温情于他而言,就像指间沙,越是紧握,流失得越快。
公子也不是没有抗争过,那年寒冬跪在祠堂三天三夜,换来的不过是一顿家法。也不是没有逃离过,可终究挣不脱这血脉枷锁。如今明知是赴险,却还要拼死去救那个从未真正护过他的兄长。
——
那些西域人果然在半路设了埋伏,薛召容被一路追杀至村庄,最终被逼入一条死胡同。十余名西域杀手将他团团围住,刀光如雪,招招致命。
他早已浑身浴血,疼痛早已麻木,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是燃着一簇不灭的火。
剑锋划过,他硬生生挡下一记记杀招,最终一把扼住那领头西域人的咽喉,将人狠狠掼在地上。手中长剑正要刺下,“嗖”的一声一枚暗器突然飞来,将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