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说与表哥听听。-完/本¨神+站_ ?无*错~内-容¢”
从前她有什么烦恼,头一个便要寻表哥倾诉。可如今对着这张关切的面容,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仿佛对周遭一切都失了兴致,连她自己都说不清这是怎么了。
许是重生后的不适?又或是……那场生死大梦留下的后症?这般想着,唇角不由泛起一丝苦笑。
前世嫁给薛召容后,不出一年光景,她便似换了个人,从明媚爱笑的姑娘,成了终日闭门不出的深闺怨妇。成婚次日便独居偏院,不是对窗临帖,便是伏案作画,活像个看破红尘的老僧。
可那分明才是个十七八岁的妙龄女子啊。
坊间都说,不幸的姻缘最是磋磨人。如今想来,那段婚姻确似抽干了她所有生气。或许,唯有寻回能令心头悸动之事,才能变回从前那个眼中有光的沈支言。
她垂首沉默,实在提不起说话的兴致。何苏玄也不勉强,只引她到西厢院中看那些精心准备的礼物。+h_t·x?s`w_.*n′e′t~南海珍珠串、掐丝珐琅镯、苏绣团扇……件件都是稀罕物。
可沈支言只是淡淡扫过,连多看一眼的兴致都没有。
她知道自己这般排斥与人接触并非好事,前些日子还强撑着与姐妹们说笑。偏生今日见了薛召容,那点勉强攒起的精神又散了。此刻即便对着最亲近的表哥,也只觉得疲惫不堪,恨不能立刻躲回房里。
何苏玄最是了解她,见她兴致缺缺,便引她去寻几位兄长,想着人多些总能逗她开心。
不多时江义沅也来了,见阮苓受伤,自责不已:“都怪我,若不是让支言代我去见薛召容……”
阮苓却偷偷扯她衣袖,附耳道:“姐姐别自责,我正愁没借口赖在太傅府呢!”
这小丫头鬼精得很,满心盘算着如何亲近沈支安。
用膳时分,沈家三位公子齐聚一堂。因着难得热闹,又来了薛召容这般稀客,沈支安特意命人备了满桌珍馐。_h*o?n`g\t\e·x?s~..c~o~m/席间觥筹交错,倒是难得的和乐景象。
江义沅推着轮椅将阮苓安置在沈支安身侧。这小丫头见了满桌佳肴,眼睛亮晶晶的,撒娇耍赖要二哥哥给她夹这夹那。沈支安也由着她胡闹,宠溺地满足她所有要求。
太傅府向来不拘虚礼,众人随意落座。偏生沈支言被安排在了何苏玄与薛召容中间,如坐针毡,连筷子都不愿动。
沈家三郎沈支轩素来仰慕薛召容的才名,席间频频敬酒。两三杯下肚,薛召容耳尖便泛起薄红。接着大哥、二哥也来相敬,他虽话少,却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地饮。
眼见三哥又要给薛召容斟酒,沈支言终是忍不住阻止道:“三哥莫要再劝了,他饮多了会心口疼。”
前世她便知晓,薛召容酒量极浅,多饮几杯便心口绞痛。更麻烦的是,这人醉后总爱闯到她的院子,不由分说便将她按在怀里亲。那些为数不多的同房,多半都是在他醉酒之后。
想到此处,她耳根倏地烧了起来,忙低头去夹面前的菜,却是一筷子戳在了碗沿上。
她始终分不清,他那些亲昵举动究竟是出于情动,还是单纯的酒后失态。可心口疼终究不是小事,能少喝一杯是一杯。
她话音刚落,席间骤然一静。众人目光齐刷刷投来,阮苓更是直接问道:“姐姐怎知薛公子饮酒会心口疼?”
完了。
沈支言正欲搪塞,却听薛召容清声道:“她说的不错,我喝多了确实会心口疼。”
他……
第6章 第 6 章 “连她的唇是什么味道都记……
薛召容这话一出,满座皆惊。阮苓惊得连筷子都掉在了桌子上。
沈支言面上一红,正不知如何圆场,忽听何苏玄温声笑道:“我瞧着薛公子耳根都红了。这般的年轻人,饮酒过量确实容易心口不适。”
他说着执起酒盏起身:“府上的酒性子烈,原不该这般劝客。三弟,这杯表哥陪你喝。”
众人闻言纷纷称是,沈支安也举杯道:“确是如此,那这杯我敬表哥,薛公子请随意。”
何苏玄三言两语便化解了尴尬,与几位兄长推杯换盏间,席上又恢复了热闹。唯独沈支言与薛召容始终沉默。
外人只道薛二公子性情冷淡,可前世相处一载,沈支言最是清楚,他并非天生薄情,只是长在复杂的亲王府里,又自幼丧母,对寻常人情世故总缺了根弦。那些旁人信手拈来的寒暄客套,于他却是难事,索性便以沉默应对。
她这般想着,竟生出几分怜惜。世上有些人啊,纵有经天纬地之才,偏生在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