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片村庄,村庄靠着离河而建,这里要继续南下,就得先过河,过河之后只有半天的路程,就能到陈家渡。?d+i!n¢g·d*i′a?n^t¢x′t\.′c!o!m-
然后,一切的希望,甚至都还没到陈家渡,就如此轻易的破灭。
因为一个云组利刺带来了消息,有一支队伍,乘着许多小船,顺流而下,今天下午已经截断了南去的桥梁,而且还在河中栽下了许多的木桩,以防陈家渡的水师北上救援。
其实,陈家渡停靠的抚山水师,只有几艘很小的战船,太大型的战船是无法通过龙门峡上来的,他们用来准备运送平靖军的船只,大多都是临时征调的商船和渔船,想要逆流而上来救援云逸,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前面的桥被人占了,希望破灭。
云逸不得不让士兵们在村子里休息下来,她没有告诉他们路已经被敌人先占领了的消息,而是慌忙的带着陈煊霸和大刀队,去了村子的南边。
这里的积雪比北方薄了太多,路两旁的菜地里,稀疏的蔬菜甚至能看见不少的绿色。*搜!搜¨小~说?网¢ _无-错.内.容?
月色越来越深沉,有乌云时不时的飘过,偶尔遮挡着月亮,让道路看起来朦胧得都快看不见了。
村子南边不远,那座破败的石桥上,一面旗帜,真的就插在桥上,而桥的两边,还烧着熊熊的火堆,映着火堆的光,能隐约的看见,那面旗帜上,是一只红色的大鸟。
云逸一言不发的退了回来,她的心已经麻木,麻木得都不知道疼痛为何物。
村子里的房舍都被神盾营的士兵们霸占,不多的村民正在村子中间的一口井旁哭哭啼啼。
云逸回来的时候,他们当中的一个长者慌忙的跑了上来,对着陈煊霸迎头拜上:“将军大人饶命啊!我们都是普通百姓,没干什么坏事,你不能让士兵们抢了我们的房子啊!”
陈煊霸看向云逸,云逸不耐烦的说道:“让他闭嘴。”
二愣想都没想就拔出了剑来。
长者吓得立刻哆嗦着跪在了地上,不断的求饶。~小·说′宅* \最,新′章~节~更,新`快-
“闭嘴,不然我就剁了你!”陈煊霸吼道。
老头这才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云逸下了马,看着周围乱哄哄又东倒西歪地睡在路面上的士兵们,这个村子毕竟不大,房子不多,大部分人,还是只能睡在外面。
唐晓还没有睡,身为大队长,他倒是没有直接参加战斗,这时候就带着云逸去了村子里最好的一间房。
最好,也只是相对而言的,土坯的墙壁,青瓦的房顶,只能比周围的茅草房子要好了不少。
房间里的热炕已经烧起,里面倒是暖融融的。
她带着赵莹进了房子,看了一遍,却无心睡觉,这个时候,让她如何能安心的睡在这里。
于是她一转身又出了房间,对唐晓道:“把受重伤的兄弟抬进来。”
唐晓为难的道:“可是,大帅。”
“快去!”云逸毫不客气的吼断了他。
唐晓没办法,只能转身走开。
赵莹却担心的看着云逸:“小姐,那你今晚住哪儿?”
云逸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我有云锦霞衣,住哪里都不冷,就是心里难受得慌,你陪我到处走走,好么?”
赵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忙不迭的点头:“好的,不过小姐你可要挺住,你坚持住了,我们大家才会有希望。”
“我知道。”
于是,云逸又带着赵莹和陈煊霸走进了凌乱睡着的士兵中间。
她查看着士兵们受伤的情况,许多弓弩手的指关节早就血肉模糊,那是拉弦上箭时被弦给割破的。
还有一些是中了敌人的流矢,其他的人,其实都没有受什么伤,只是太累,实在太累了。
她自己其实也帮不上大家多少忙,在转了一圈之后,终究还是找了个偏僻的棚子停了下来。
她身边就剩下赵莹,陈煊霸和一群近卫队的人,她坐在棚子的一堆木头上,目光无神的看着整个村子,其实,她的心里,比她的眼前更加的迷茫,前面的路没了,后面又有无数的追兵,这下,真的陷入了绝境。
再没有希望可言,整个回原郡,再没有谁能来救她和她的神盾营。
后来,她想着想着,居然就在那堆柴火上睡着了,终究,她还是累了,实在太累了。
第二天的清晨,她被一阵争吵声给吵醒,醒来后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张暖暖的大炕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被子下还穿着云锦霞衣,至于银盔,已经被卸下来放在了床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