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手中的剪刀。“够了!”她大喊一声:“你疯了?快走吧!听见没有,下婚书的时候,怎么不带我走?下聘礼的时候,你还不带我走,那个时候你究竟在哪里啊!现在呢?你看到没有,我从来没有打扮的这么美,我要嫁人了,安哥哥......”她语气缓和下来,胸中钝痛迫使她咬破了嘴唇,“你走吧!黛黛从来都顺着你,就当是为了我,不要让这把我亲手做的扇子沾染天族将士的鲜血了,他们是你、是你天族的将士......”
她多想多活一阵子,看着她的安哥哥名垂千古,万代流芳,他有旷世之才,一定一定会是将来的帝王。¨5′0′2_t¨x^t\.,c\o·m/
至于司徒穆尧,万死难销他的罪孽。
“今日话便说清了!自此以后......我戚黛韵,便是......便是......”她大概自己都没发觉,倾世的面容,已是遍布泪痕,“便是你的三嫂!请你.....退下!”
“韵儿......”
“别靠近我!”她举起剪刀抵住自己的脖子,“退下!”
“你......”司徒穆安单膝跪地,两人只隔了一个阶梯,“你平日里胆子最小,今日,便是死也不怕?”
“不怕!”
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晴空飘雨,那雨由透明转而鲜红。
天宫哪里来的雨,怕是离人的泪,诉不清,道不明。
那雨也从司徒穆安的眼角里渗出来,无声无息的。
她深深地伤害了那个她最爱的人,那个为她奋不顾身,一次又一次的人,她的安哥哥,那一刻,她分明听见他心破碎的声音,直至转身那一刹那,她才发现,原来那声心碎,也是她自己的。
“拿下!拖出大殿,斩立决。”
“不要!”戚黛韵抬眼望去,众人压制住司徒穆安,他正双眼无神目光呆滞的被按在石阶上,她跪下双手攥着司徒穆尧的衣边,“陛下,今日是你我大婚之日,若是见了血光,我母族颜面何存?臣妾斗胆,请陛下开恩!”
司徒穆尧蹲下来一手勾起她的下巴,另一手抚上她细嫩的脸颊。用神力强行停了越下越大的血雨。
“好啊!爱妃陪我玩个游戏好不好?这个游戏叫,滚石梯!”他随即兴奋地搓搓手掌,“爱妃,你看好了,别动,”他用手比了个瞄准的姿势,一脚踹向戚黛韵的肩膀。
脚脱离的那一瞬间,她的身体顺着石阶滚落下去,十层高的玉石阶梯,戚黛韵滚到最后一层,只觉五脏具裂。
“韵儿!”司徒穆安瞳孔骤缩,使出浑身解数将一干人等逼出几百米,随即抽身出来想要去扶她,那知她还没有站起来,那把剪刀就已经直逼她的脖颈。
“你别过来!退下!”
“韵......”
“你要我死吗?还不退下?”
戚黛韵又重新爬回司徒穆尧脚下,这次他踩着她的手,声音仿佛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怎么样?好玩吗?”
“好玩!陛下,好玩......”
“那要不要再玩一次!”话音未落,又是一脚。
戚黛韵断断续续爬了五次,末了发髻散乱,口角渗血。
“哈哈哈哈!你母族不是很厉害吗?拿母族威胁我?好,我不杀他,我今日开心,大喜,大喜啊!来人,拖下去,流放谷雨神川!”
司徒穆安这时早已精疲力竭,白衣脏乱,一口一口的呕着血,他强撑着抬起头,满眼猩红的血丝,眼角一滴泪悄无声息地滑下去,他朝她动了动手指,“韵儿......你不要,做傻事!”
随后便是一众天兵拖着他下去。
那是第一次,千年岁月里,第一次,司徒穆安护不住她。
戚黛韵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倒在地,奈何司徒穆尧扯住她的头发将她拖拽到大殿门口,当着一众宫人的面,毫不留情。
她被带到大殿门槛处,实在没有力气,知道司徒穆安暂时没有危险,心下松了口气,萧将军说,只要不死,他就可以保安哥哥他日登上金銮宝座。
可是她想亲眼看一看,他那么清清雅雅的一个人,当上这天地最高统领者的时候会是怎样的耀眼。
若能多留些时日,该多好!
思及此处,竟一个人蜷缩着靠在门槛低低抽泣。
司徒穆尧不耐烦了,扬手扯住她肩膀的衣料就往殿里拽,边拽边调侃道:“怎么?我刺痛你的心啦?跟小时候一模一样,笨的出奇,无论如何,你都是别人手里面拿捏的玩物,就像小时候我骗你吃丹药,就像如今你母族把你嫁过来,你从来都不反抗。”
“你......从很小的时候就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