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道。?h′u?l,i*a?n￠w^x,.\c?o_m+

“嘁，就是客套话，还能当真啊？”

“也是啊。就是……嗯，那傅氏本是官家小姐，沦落风尘，着实可怜。”方大侠唏嘘道：“她在画舫做清倌人不久，人情世故不懂，恐怕不会当主公的话是客套啊。万一在河边等着……”

燕晴瞥了方大侠一眼，暗笑，说道：“那行吧，反正闲着也是无事。就当可怜她了。”

一行人，又出了内城，来到了滨水河畔。

那傅氏的画舫，果然在原处等着。

燕晴笑吟吟的进了船舱，接过傅氏递来的茶，喝一口，瞥一眼船头处与那胖乎乎的侍女说话的方大侠，咂舌道：“这个人渣。”

傅氏浅笑道：“常姑娘说笑了，听我家丫头说，方公子人很好的。”

“小姑娘太单纯，容易被骗。”

“呵，我等这般姿容，能被人骗，或许也是一件幸事。”

燕晴闻言，怔了征，品着傅氏的话，苦笑道：“也许吧。*x~z?h+a-i!s+h,u!.~c¨o_m-今日来得早，也懒得去别处了，便在你这里吃个午饭可好？”

“自是极好的。”

燕晴又拿出银票放在面前案上。

傅氏也不客气，将银票收起，道了谢，又问：“常姑娘想吃点儿什么？可有什么忌口？”

“没忌口。”燕晴倒是无所谓，“都行吧。”又看了看舱外一艘艘画舫，道：“生意不好，苦熬着也没什么用吧？”

“也还行，勉强度日。”傅氏笑了一声，又道：“谁人不知肉糜香，却道麸糠能饱人。”

燕晴愣了一下，看向傅氏，道：“日子过的贫苦，倒是不见你有愁容。你家丫鬟也是，看着挺喜庆的。船夫虽然没说过话，似也是整日笑呵呵的。”

“丫鬟是陆州人，小时候饿晕在路边，被我捡了。跟着我，倒不至于饿晕。船夫是老家仆了，又聋又哑，你跟他说什么，他也听不到，只是笑。”傅氏给燕晴倒茶，又把点心推到燕晴面前。/x·1·9?9-t^x′t+.+c,o_m¨“唐人杜光庭言：贪之与足，皆出于心。心足则物常有余，心贪则物不足。贪者，虽四海万乘之广，尚欲旁求；足者，虽一箪环堵之资，不忘其乐。”笑了一声，傅氏又道：“我无所求，自无所忧。”

“嘁，即无所求，还收我银票。”燕晴道。

傅氏又是一笑：“姑娘不给，我亦无法。姑娘愿给，我自知足。”

“可不足嘛！”燕晴道：“这么多银子，去别的画舫上，姑娘得陪我睡！”

“常姑娘若是想找个漂亮姑娘作陪，妾也可以帮忙。”傅氏说着，指了指舱窗外不远处的一艘画舫，道：“那画舫上的姑娘，十分漂亮。妾与她相识，招呼一声，明日里早早挂了灯笼，等常姑娘到访便是。”说到此，又迟疑了一下，笑道：“那姑娘接过女客，据说手法了得。”

燕晴嘴角一抽，竟是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下摆，将双腿盖好。“算了，我这人呐，向来清心寡欲，对那种龌龊事情，没什么兴趣。”说罢，又往舱外瞥了一眼，“唉，世道炎凉啊。想来这画舫之上，有不少姑娘都只是为了生计，迫不得已，才从事这行当的吧？”

“也是有些的。”傅氏道：“不过大多只是贪图享受，妄图攀个高枝罢了。”

“那华悦坊上的姑娘也是要攀高枝吗？”

华悦坊，就是傅氏刚才所指的那艘画舫。燕晴的眼神不错，远远的就看清了那画舫上挂着的牌子。

“是啊。”傅氏笑道：“常姑娘想认识下？”

“不，我就是随口一问。”燕晴喝了一口茶，“你昨日里说你是哪里人来着？哦，陆州是吧？哎呀我夫……我认识一个人，老家也是陆州的，后来逃难去了河州舅舅家，再后来，就发达了，科举高中……”

“陆河二州，自古贫瘠，逃难最是常见……”

“也就是地缘不好罢了，每逢战事，必然难免……”

“常姑娘说的是。”

“哎华悦坊上那姑娘，是名字叫华悦吗？”

“对，年不过双十，与男子，只是吟诗作赋，弹词唱曲，卖艺而已。对女客，倒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做的……”

“啧啧，这个时候挂着灯笼……哎呀一大早的……”

“等灯笼落下，我喊她一声吧，常姑娘可以去她那里坐坐……”

“算了，我挺忙的……哎你这人，怎么把人往外赶呢？我便这么讨人嫌吗？”

“姑娘很讨喜，妾亦喜欢与姑娘聊天。便是因此，自是更希望姑娘称心如意。